传送的白光像融化的糖浆一般缓缓褪去。
咸湿的海风裹着香槟气泡的甜香扑面而来,其中还混和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海水腥味,那是滨海湾独有的气息。
林悦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光尘。
她站在滨海湾金沙酒店前的步道上,脚下的地砖被打磨得光滑如镜,映着空中花园的灯光,像撒了一地碎钻。偶尔有晚风拂过,地砖上的光影便轻轻晃动,如同流动的星河。
“我的天……”艾米捂住嘴,手机在掌心微微发烫,差点掉进旁边的蓄水池里。
眼前的滨海湾比现实中璀璨百倍。摩天轮的座舱里飘出玫瑰花瓣,粉的、红的、白的,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鱼尾狮雕像喷出的不是水,而是泛着微光的粉色雾气,雾气触到皮肤,凉丝丝的,带着点甜。
阿雅下意识按住头巾,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的丝绸。
她低头,发现自己换了身淡紫色的娘惹Kebaya。丝绸裙摆随着海风轻轻摆动,像水面的涟漪。衣襟上的珠绣是缠枝莲图案,那莲花竟在动,花瓣一片一片缓缓张开,露出中间金色的花蕊。
“这衣服……”她的指尖划过冰凉的珠片,想起祖母的衣柜里也有一件类似的,只是颜色更深些,“是祖母年轻时的款式。”
娜塔莎皱眉看着自己的装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一身银色晚礼服,裙摆蓬松得像朵蒲公英。冰锥不知何时变成了水晶手包,包链硌得手腕生疼。她试着从包里摸武器,指尖却触到一支圆柱形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支口红,膏体上印着“永恒之吻”的字样,字体烫金,闪得晃眼。
“看来主神没骗人。”贝拉掂了掂手里的乐器,原本的电吉他变成了一把小提琴,琴身是深棕色的,琴弦上还缠着银色丝带,丝带末端缀着小小的铃铛,一动就响,“这地方确实和‘恋曲’有关,连乐器都换风格了。”
她试着拉了个音符,音色温柔得不像话,让她自己都愣了愣。
诗琳通的纱丽变成了水蓝色,像滨海湾的海水。月光石手链烫得厉害,像有颗小太阳贴在手腕上。
她抬头望向摩天轮,巨大的轮盘缓缓转动,座舱的灯光像串起来的宝石。突然,她指着其中一个座舱,声音发紧:“那里面……”
座舱里坐着个穿印度传统礼服的男人,白色的库尔塔长衫,领口绣着金色的花纹。他正朝她温柔微笑,眉眼像极了她早逝的兄长——那个总把最后一块 gulab jamun偷偷塞给她的兄长。
诗琳通的呼吸骤然急促,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脚步不受控制地想往前走。
“别去!”林悦一把拉住她,手心的温度让诗琳通打了个寒颤。
林悦自己的视线却被另一个座舱吸引——父亲坐在里面,举着娘惹瓷盘朝她招手,盘子里是她最爱吃的 otak-otak;旁边是母亲,手里拿着撕成两半的牛津录取通知书,一半写着“留下”,一半写着“跟我走”,两人脸上都是她熟悉的、带着期盼的笑容。
苏晴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她指着鱼尾狮喷泉旁的长椅,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里坐着位穿白色西装的老先生,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用娘惹话哼着外婆常唱的童谣。“外公?”她喃喃自语,眼眶瞬间红了——外公在她十岁时就因车祸去世了,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粉色雾气越来越浓,像棉花糖一样,带着甜腻的香气,吸入肺里,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艾米突然抓住身边一个擦肩而过的男生,那男生有着冲浪晒出的健康肤色,笑起来露出虎牙,正是她暗恋了半年的南洋理工学长——那个在图书馆帮她捡过书的学长。
“你怎么也在这?”她的声音发飘,像踩在棉花上,完全没注意到男生的瞳孔是玻璃珠般的纯色,没有丝毫神采。
“小心!”娜塔莎突然将水晶手包砸向那个男生。手包在接触到男生的瞬间炸开,粉色雾气喷涌而出,像个小小的烟花。
男生的脸扭曲成蜡像般的质感,皮肤一点点融化在雾气里,最后只剩下一滩粉色的水渍。
艾米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踩在水洼里,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大半:“他……他不是真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欲望的投影。”林悦擦掉嘴角沾到的雾气,那味道像极了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在滨海湾为她开的派对上的香槟,甜里带着点微醺的酸,“主神说的‘未说出口的爱意’,就是指这些我们深埋心底的人或事。”
她望着那个有父母的座舱,眼神复杂。
诗琳通的兄长还在摩天轮里朝她挥手,座舱的灯光变成了温暖的橙黄色,像儿时兄长为她讲故事时开的台灯。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她握紧金簪,簪尖抵住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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