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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永远无法冷却的茶(热射病) (1/2)

银铃镇的盛夏化身巨大的熔炉。阳光是灼热的鞭子,无情抽打大地。空气粘稠的像凝固油脂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刺痛。蝉鸣嘶哑,仿佛也被酷热煎熬至狂。冒险者工会大厅里,往日喧嚣的猎人们也蔫了,抱怨咒骂声有气无力。玛莎的额头也被汗水浸透,头发紧贴皮肤,她奋力扇着扇子,微弱凉风在滚滚热浪前徒劳无功。

安理医师的小诊疗室门窗尽敞,依旧闷热难当。他刚处理完一个脱水头晕的年轻猎人,正用凉水布巾擦汗。工会门口突传骚动惊呼!

“让开!快让开!安理医师救命!”

几名汗如雨下、脸色煞白的猎人,抬着担架冲进来。担架上的人,安理医师一眼认出—泰禄,沉默寡言却技艺娴熟的赏金猎人。他是诊所常客,不是因为鲁莽,而是总接最脏最累、他人避之不及的追踪或清剿低级魔兽巢穴任务,小伤小碰在所难免。安理医师为他缝过伤口,接过断骨,两人话不多,却有份微妙的熟稔。

此刻的泰禄,状态恐怖的让安理医师心沉冰窟!热射病!极端严重的劳力型热射病!不会错的!这状态,这反映绝不会错!

泰禄全身有着不正常的深红肤色,浑身无汗,皮肤干燥灼热烫手!身体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四肢扭曲变形。双眼圆睁,瞳孔散大,眼神空洞茫然,对呼喊毫无反应——深度昏迷!更骇人的是,他口鼻正溢出少量粉红色泡沫—这是热射病带来的肺水肿征兆!每一次抽搐伴随短促痛苦的喘息,如破旧风箱苟延残喘。

抬担架的猎人惊惧喘息:“泰禄…他疯了!这鬼天气!他…接了追捕‘沙丘火蜥’的长期委托!那玩意儿专挑正午最热时在沙地曝晒!报酬是高…可这是玩命!他…今早出门就说头晕,还是去了…傍晚在镇外废弃哨塔下发现他…就这样了!旁边…还有两只刚死的火蜥尸体…天晓得他在毒日头下撑了多久!”

安理医师心猛地揪紧。沙丘火蜥,报酬丰厚,追踪意味着正午深入无遮无挡的滚烫沙丘。为了钱…泰禄肯定是为了养家!

“玛莎!快!最大量凉水!冰!所有能找到的冰!干净布!越多越好!”安理医师几乎吼出。他知道,在没有现代急救的异世界,治愈如此严重热射病希望渺茫,但必须争分夺秒!

安理医师、玛莎及几名清醒的猎人立刻行动。他们迅速脱光泰禄浸透汗水的衣物。用刚从深井打上、冰凉刺骨的井水,直接泼洒其滚烫身躯!水触皮肤瞬间,甚至“嗤”地轻响,腾起几不可见的白气!玛莎等人用浸透地窖冰水的布巾,疯狂擦拭泰禄颈、腋、腹股沟、额头等大血管处。冰水布巾覆盖全身。门窗尽开,几人用能找到的一切木板、盾牌拼命扇风,加速蒸发散热。安理医师紧盯泰禄状态,手指搭其滚烫颈动脉,脉搏微弱。呼吸浅促,粉红泡沫未止。

冰凉水流带走些许体表热量,泰禄体表深红稍褪,然仅是表象。核心体温仍高得可怕!抽搐稍缓,却更显无力。瞳孔依旧散大无光。粉红泡沫持续聚集。时间流逝,无论泼洒多少冰水,如何用力擦拭,泰禄体内致命高热如顽固熔岩,无法浇灭。生命体征持续恶化。急促喘息变作时断时续、微弱抽气。皮肤自深红转为死气的灰白。身体抽搐完全停止,唯余冰冷僵硬。

安理医师手指从泰禄冰冷的颈动脉移开。他缓缓直身,看着诊床上曾沉默坚韧、如今毫无生气的躯体。汗与冰水自他发梢滴落,砸地发出空洞回响。诊疗室死寂,唯余水声与玛莎压抑沉重的喘息。

“他…不行了?”玛莎声音发颤,望向安理医师沉重的背。安理医师未答,只极缓慢、沉重地点头。巨大无力感冲击全身。安理能缝合伤口,清除感染,接续断骨…然此核心体温失控、多器官急速衰竭的绝症面前,在这无静脉补液、无血液透析、无高级生命支持的异界,他引以为傲的医术,苍白无力。他救不了泰禄。

绝望窒息之际,死神好像施舍一丝怜悯,泰禄灰白脸上泛起诡异潮红!那双空洞的眼,猛地睁开!眼神不复茫然,他甚至试图抬手!

“泰禄?!”安理医师与玛莎惊住,立刻凑近。泰禄嘴唇剧颤,喉中发出“嗬嗬”砂纸摩擦声,拼力欲言。目光急切扫过安理医师与玛莎,最终定格诊室门口,昏暗光线下,两个小小身影正惊恐探头张望。

那是泰禄的一儿一女。男孩十岁名字叫埃文,女孩七岁名字叫米娅。衣衫简朴洁净,小脸布满惊惶无措。显是闻讯跌撞赶来。见到了儿女,泰禄眼中迸发令人心碎的光芒。他拼尽最后气力,猛地抓住安理医师手腕!那手滚烫又冰冷,力大惊人。他颤抖着,艰难将另一只手探入破烂皮甲内侧,摸索掏出一个沉甸甸、汗水浸得发黑的鹿皮小袋,以及几颗尖锐弯曲、带着暗红血渍的利齿,沙丘火蜥的牙齿!

他死死攥着钱袋与火蜥牙,塞向安理医师,目光却死死锁住门口吓坏的儿女,喉中挤出用生命凝聚的破碎遗言:

“给…埃文…米娅…钱…牙…任务单…在…袋里…工会…换…钱…”每吐一字,伴随剧喘与嘴角涌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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