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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烟火·照常升起,心境已万里 (1/3)

(一)晨光里的老伙计

六点半,老菜市场的动静比闹钟还准。湿漉漉的水泥地反着光,空气混着土腥、鱼腥、刚割下的青草气,还有炸油条那股子霸道的焦香,劈头盖脸地涌过来——这股子活生生的烟火气,才真是小城的魂儿呢。

我趿拉着旧帆布鞋,身上是那件洗得发白、领口都松垮了的藏蓝T恤——当年在厂里灰堆里打滚的“老伙计”。熟门熟路拐到老刘摊前,手指头一捏那把带着露水的空心菜梗,“咔吧”一声脆响。“老刘,今儿这菜够精神!”老刘叼着烟卷,眯眼笑:“那可不,专给你林工留的尖儿货!听说你那‘晚照’又上电视啦?啧啧,当年你灰头土脸来买盒饭那会儿,我可真没料到有今天!”旁边几个摊贩跟着善意地乐。我也笑,拎起称好的菜,那沉甸甸、湿漉漉的新鲜劲儿,直从手指尖透到心窝子里。这身旧衣裳裹着的,早不是当年那个慌里慌张的影子了,是个稳稳当当扎在这片烟火地里的魂儿。穿啥不打紧,要紧的是穿它的人,心里那口气儿是顺溜的、是踏实的。

阳光从棚顶缝儿里漏下来,在湿地上晃着光斑。吆喝声、剁肉声、讨价还价声,乱糟糟地混在一块儿,却响得那么踏实。站在这儿,比站在啥闪光灯底下都让我觉得真,觉得熨帖。这闹哄哄的市井气,这沾着泥点子的活泛劲儿,就是让我重新活过来的地气儿。

你衣柜最里头,是不是也挂着这么一件“老伙计”?一穿上它,好像就把最本真的自个儿给找回来了。

(二)老街新妆,静默的观众

拎着滴水的菜兜子往回走,抄近道拐进了刚拾掇好的老街。青石板路让夜雨洗得油亮亮的。两边的老房子修旧如旧,木格子窗新刷了清漆,檐角挂的新风铃,在晨风里叮咚轻响。空气里是雨后草木的清气,混着点新木头的甜香。

老远,就瞅见了“晚照·空间”那熟悉的影子。门口那棵老槐树还那么枝繁叶茂,只是树荫底下,换人了——不再是摇着蒲扇下棋的老街坊,是一群举着手机、相机,变着角度拍照的年轻人。姑娘们穿着碎花裙子,小伙儿背着帆布包,对着那扇由旧车间铁门改的、爬满藤蔓的赭红大门,或是旁边那保留原样的锈齿轮雕塑,摆着各种姿势,笑声脆生生的。

我停下脚,就隔着一条街,像个真正的过路人,安安静静看着。没上前,也没打扰。那个曾经差点烂尾、愁得我整宿睡不着的地方,如今成了别人镜头里亮闪闪的背景板。阳光穿过槐树叶缝儿,洒在那些年轻飞扬的脸上,也落在“晚照”沉静的门楣上。一种说不出的平静裹住了我,像看着自己亲手栽的小树苗,终于枝繁叶茂,引来了鸟儿。它不再只是我自个儿的梦了,它成了这座城呼吸的一部分,也钻进了新一代人的记忆和喜好里。这滋味儿,比听啥夸赞都来得实在。

你亲手点起的那盏灯,有没有也照亮过陌生人的路?

(三)豆浆碗里的烟火气

刚把带着露珠的菜丢进水槽,兜里的手机就“嗡嗡”震起来。屏幕上跳着“陈默”。接通,他那把熟悉的、带点刚睡醒沙哑的声儿传过来,背景里好像还夹着点机场广播的模糊动静:“起了?刚落地。晚上有空没?朋友硬塞了两张票,新上的纪录片,《小城春秋》,讲老城那点事的,听说拍得挺走心。一块儿去?”

我拧开水龙头,凉水“哗哗”冲着空心菜翠绿的叶子。窗外,邻居家飘来煎鸡蛋的焦香。“成啊,”我应得干脆,自己都没发觉声音里带了笑,“正好,菜场刚买了鲜菜,晚上回来下面条?给你窝俩溏心蛋。”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行,就馋你这口。七点,老地方接你。”

挂了电话,厨房里就剩水声和冰箱低沉的嗡鸣。灶台上,砂锅里温着早晨现磨的豆浆,热气顶着盖子轻轻“噗噗”响,豆香浓浓的散开。成年人的惦记,用不着惊天动地,不过是一碗豆浆的热乎气儿,一句“下面条给你窝蛋”的踏实。没有黏黏糊糊的问,也没有啥特意摆的场面,就是知道在某个再平常不过的晚上,有人会跟你挨着坐,看一场讲时间的电影,然后分吃一碗热腾腾的家常面。这份松快的、笃定的连接,跟喘气儿一样自然。

你日子里头最熨帖的那点暖,是不是也藏在一粥一饭的寻常话里?

(四)小跑而来的春风

刚放下豆浆碗,门铃就“叮咚叮咚”响得急。开门,小雅像阵裹着青草味儿的风卷进来,脸蛋红扑扑的,脑门儿上沁着细汗,眼睛亮得晃人,手里紧紧攥着一卷纸。

“妈!妈!成了!学校批了!”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气儿都有点喘不匀,一把把那卷纸塞我手里。图纸“哗啦”抖开,上面是有点稚嫩但透着巧思的手绘——社区垃圾站的改造图,雨水收集那块儿用彩笔标得清清楚楚,旁边还画着憨头憨脑的环保小卫士。“德育主任说,想法特别好,也实在!下学期就当成学生重点项目启动,让我当组长!”她语速飞快,兴奋得原地蹦了一下,马尾辫甩出一道欢快的弧线。

我低头看着纸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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