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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丰盈·不惑之年的“黄金期” (1/3)

(一)那盏老吊灯,亮成了灯塔

旧厂房的钢筋骨头裹着新木头的暖香,空气里咖啡味儿混着点丙烯颜料的涩,人声嗡嗡地响——谁能想到啊,当初差点砸我手里的“晚照·空间”,这会儿像个晒饱了太阳的蜂巢,每个小格子间都酿着滚烫的营生?

去年深秋那场差点把我浇透的冷雨,影子都没了。“晚照·空间”活了,活得比我想的还喧腾,还带劲儿。旧车床改的长桌边上,几个年轻人盯着屏幕画图,眉头皱得能夹蚊子;角落里新辟的小展台,街坊阿芬染的草木围巾,颜色像凝固的晚霞,惹得人挪不动脚;二楼露台上,社区读书会争得面红耳赤,声音混着楼下咖啡机“噗噗”的喘息。它早不是我一个人的执念孤岛了,成了这片老城区的“文化充电宝”。那天市台扛着“大炮”来拍,镜头扫过墙上那些活蹦乱跳的项目海报,最后定在我脸上。强光灯烘得脸皮发烫,主持人笑着问:“林晚老师,都说四十不惑,您这‘惑’字,是让您这地方给‘吓’跑啦?”

我望出去,夕阳正给老厂房斑驳的墙皮镀上一层赤金。改造那会儿,我死活要留下车间顶上那盏又大又锈的老吊灯。这会儿,灯亮了,昏黄的光晕温柔地罩着底下攒动的人头。“惑?”鬼使神差地,我对着话筒就溜出这么一句,声音自个儿都觉得清亮:“四十岁的单身,算哪门子‘人生残局’?那是清空了旧仓库,正敞开大门进新货的黄金期!咱们比毛头丫头更懂自己要啥,也更有胆子伸手去够!”

话音刚落,不知哪个角落先“啪”地鼓了下掌,接着就像火星子溅进了干草堆,“哗啦”一片暖烘烘的掌声涌过来,把我包了个严实。后颈窝似乎还能咂摸出当初冷雨砸下的刺挠,眼前却是灯火通明的人间暖意。那盏老吊灯,终于不再只照亮我一个人的倔,它成了好些迷路人抬头就能瞅见的灯塔。

你心里那盏曾只照亮自个儿的小灯,如今,为谁亮着呢?

(二)会议室里,飘来一阵桂花香

市政大楼的会议室,冷气开得跟不要钱似的,吹得我后脖颈子汗毛倒竖。长条桌对面,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头点着厚厚的方案纸:“林女士,你这个‘社区记忆活化’,想法是好的,可怎么落地?钱从哪抠?街坊邻居能认账吗?”

空气一下子粘稠得搅不动。我端起面前的纸杯,劣质茶叶的苦味儿在舌尖打了个转儿。这阵仗,搁几个月前,做梦都不敢想。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厂房包工头”,居然坐这儿,对着城市更新的蓝图指指点点。手心有点潮,我悄悄吸了口气,窗外忽然飘进一丝甜丝丝的香——楼下那排老桂树开花了?这熟悉的味道,像给紧绷的神经抹了层温热的蜜。

“各位老师,”我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桌面那声“嗒”,在安静里格外清楚,“钱,确实紧巴。可‘晚照’这摊子告诉我,真正的社区更新,不是推土机‘轰隆’一下推出来的,得像老树发新芽,得从老根儿里长出活泛的筋络来。”我划开平板,调出“晚照”改造前后的对比图,还有阿芬她们靠着这地儿捣鼓出来的小项目流水,“您瞅,用旧厂房的架子,省老大一笔骨头钱。让街坊阿姨在犄角旮旯开个‘记忆杂货铺’,卖卖老照片、老故事、老手艺,租金便宜却能聚人,本身就是块活招牌。让有手艺的姐姐们进来,成本摊开,风险共担……这朵‘桂花’香不香,得让左邻右舍凑近了闻,亲口尝了才算数。”我顿了顿,瞧着对面紧锁的眉头松动了些,“城市的暖乎气儿,不是图纸上画的线,是巷子口张奶奶硬塞给你的一碗热乎汤圆。”

散会时,那位最严肃的老专家主动伸过手:“林老师,下回,领我们去你‘晚照’喝杯咖啡,取取真经。”走出冰窖似的会议室,秋阳暖烘烘地裹住全身。浓郁的桂花香劈头盖脸砸过来,甜得人忍不住咧嘴。那一刻心里透亮:属于“她”的那股子劲儿,正在这座城的褶皱里,悄悄扎下根,冒出嫩芽儿。

当钢筋水泥越来越凉,你愿不愿意,做那条暖乎乎的小巷子?

(三)熨斗的热气,熨平了心上的褶儿

周六下午,“晚照”二楼的阳光房亮堂堂的。空气里浮着棉麻布被熨烫后那股子干燥温暖的香气,混着点淡淡的浆糊味儿。七八位姐姐围着长桌,神情专注得像头一回捏泥巴的小孩。张姐,我们这片儿曾经的“金牌裁缝”,下岗后在家闷了小十年,这会儿手有点抖,正把一块靛蓝染布往棉麻手袋胚子上铺。蒸汽熨斗压下去,“嗤——”一声长响,白蒙蒙的雾气升起来,模糊了她眼角的鱼尾纹。

“哎,对喽!手腕沉住,心别慌,就像当年给你家小子熨校服领子那样,顺着劲儿走!”我挨着她轻声说,眼瞅着她绷紧的肩膀一点点塌下来。这“旧物焕新”的小作坊,是我心尖尖上最软和的一块地儿。来的清一色是四十往上的姐姐,她们有的曾是厂里的技术大拿,有的是灶台边上的巧手,却在时代浪头或者家里变故里,把那份“被需要”的底气给弄丢了。

“林老师,”王阿姨举起刚做好的一个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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