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问不出口。压下心头的惊骇，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熄灭残存的蜡烛，用一个袋子把地上的香灰小心地装起来。
等我收拾完，李瘸子已经离开了墙边，站在空地中央等我。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大亮。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满是碎石子的土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跟在他身后，目光不受控制地，一直落在他走路的姿势上。
来的时候，他虽然瘸，但步子还算稳健。可现在，他那条瘸了的腿，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每走一步，都需要先用好腿用力地支撑住全身的重量，然后才把那条瘸腿，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棍一样，拖着往前挪一小步。
他走得极慢，而且，每走上十几步，就必须停下来。他会拄着膝盖，低下头，剧烈地喘息好几下，等那口气缓过来，才能继续往前挪动。
清晨的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那影子在坑洼不平的路上扭曲着，显得孤独而又脆弱。
看着他艰难前行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发堵。
厂房里，那场我看不见也听不到的战斗，到底惨烈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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