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不知道它的存在......找到第50面......它在......”
电话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忙音。与此同时，程默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在他儿时的卧室里走动。
4
程默轻手轻脚地上楼，手中紧握着第49面铜镜。卧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他看到苏雯正站在他的书桌前，翻看一本童年相册。
“我知道你会上来。”苏雯头也不回地说，“这面镜子很特别，不是吗？”
她转过身，右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镜面，左眼却正常如初：“它不在系统里，所以我能看见它。”
程默警惕地站在门口：“你到底是谁？”
“我是第七个错误。”苏雯摘下眼镜，镜面右眼映出程默变形的脸，“和你一样，我保留了所有轮回的记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樱花色的指甲片：“这是林夏的，来自上一个轮回。赵建国用它创造了这个世界的林夏。”
程默的心脏剧烈跳动：“真正的林夏在哪里？”
“在镜界核心，和你上次看到的一样。”苏雯走向窗边，“但这次有个变数——第49面镜子。”
她突然将铜镜抛向空中，镜面折射的阳光在墙上投射出一幅地图——是程默从未见过的苏州河流域图，某个点上标注着“50”。
“第50面镜子在河底隧道施工现场。”苏雯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找到它，就能打开通往真实世界的门。”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门铃声。
5
程默从窗帘缝隙看到林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她的表情轻松自然，右手无名指的指甲油依然是淡粉色。
“你的林夏来了。”苏雯的镜面右眼闪烁着冷光，“记住，第49面镜子不能被系统检测到，否则赵建国会重启轮回。”
门铃声再次响起，更加急促。
“默默？你在里面吗？”林夏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给你带了咖啡。”
程默看向手中的铜镜，镜面突然映出一个诡异的画面——门口的林夏右手无名指的指甲油正在慢慢变成樱花色。
“选择吧。”苏雯低声说，“开门，或者从后窗离开。”
程默的左眼伤疤裂开，银灰色液体滴在第49面铜镜上。镜面浮现出最后一句话：
“这次，别相信任何人。”
6
程默从后窗翻出，落在杂草丛生的后院。前门处，林夏已经开始用钥匙开门——她什么时候有这栋房子的钥匙？
穿过小巷，程默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苏州河隧道施工现场。”
车子驶入黄昏的街道。程默掏出手机，发现十二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林夏。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默默，你去哪了？我很担心。”
他犹豫片刻，回复道：“临时有事，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发完消息，程默看向手中的第49面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段模糊的影像——70岁的自己躺在病床上，正将一面小镜子递给年轻时的赵建国。
影像下方有一行小字：“第152次轮回的起点。”
7
施工现场被铁栅栏围住，警示灯在夜色中闪烁。程默翻过围栏，踩着泥泞的地面向隧道口走去。
隧道深处传来机械的轰鸣声，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工人活动的迹象。程默的左眼伤疤开始发热，指引他走向隧道右侧的墙壁——那里有一块新浇筑的混凝土，表面异常光滑。
当程默靠近时，混凝土表面突然泛起涟漪，一面铜镜缓缓浮出，编号50清晰可见。镜背刻着一行小字：
“真实之门需要两面钥匙。”
程默刚伸手触碰铜镜，口袋里的第49面镜子突然发烫。两股热流顺着手臂汇聚到心脏位置，他的胸口突然浮现出双鱼纹的印记。
隧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灯光下显现——是25岁的赵建国，左眼下还没有那颗标志性的痣。
“终于找到你了，第49号错误。”年轻的赵建国微笑着说，“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程默的视线开始模糊，两股热流在胸口激烈碰撞。最后的意识中，他听到70岁的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记住，下次轮回开始时......”
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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