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的小院。
待安置好林傅盛,王大伯抬脚要走,却被唐清欢拦住。她摸出五十文铜钱,快手塞进对方掌心,不等推辞,便转身往内室去了。
“唐小娘子,多了!”王大伯攥着铜钱追了两步。
唐清欢转身,举手摆动两下:“不多,王大伯!拿去喝喝早茶!有空上江老板茶铺坐坐,今日小女子多谢相助。”
半个时辰后,陈郎中将林傅盛合谷、风池穴位的银针取下,医童也停止继续在大椎上灸艾灸。
只见瘦小个头的医童,提着配制好的药包递于唐清欢,老道的嘱咐:“唐小娘子且将这麻黄三钱、桂枝二钱、杏仁五钱、炙甘草一钱入砂锅,加三碗山泉水,武火煮沸后转文火煎一刻钟,去渣趁热服下,覆被取微汗便好。”
唐清欢回了一礼,转身向陈朗中絮叨:“你这药童请得好!”
他抚着白须低笑,起身将林傅盛扶起:“这要多谢林公子当初举荐,才有这别致的医馆。我在药包里放了一些艾灸,林公子是风寒感冒,此症宜温散风寒。”
唐清欢接过林傅盛,正要离开,她突然问道:“他这病多久能好?”
“林公子这身子已不似从前了,不出意外,你这副药下肚,出一身汗,便能精神许多。”
“茶坊新制了几味薄荷药茶,若得空时还望您老肯拨冗来坐坐,指点指点这药理上的讲究,也好让我这茶汤里多沾些您老的仁心妙手气儿。”
陈郎中颔首,应下了。
门口医童,早早叫了马车,等候多时。
半炷香便到了家门口,唐清欢付了银子,给了马夫一封信,让他交给清欢茶坊的茗酥。
她已经快半天没有去店里,怕是乱成一锅粥了。
唐清欢服侍完林傅盛喝药,又在他风门上,点了一刻钟艾灸。便见他大汗淋漓,换了一身衣服,她也躺在交椅上睡了一会儿。
迷糊中她似有感觉肩头一沉,缓缓睁眼,迷糊中看见是林傅盛,正提着件粗布袄子盖了上来。
“你醒了,还发烧吗?”唐清欢睁着迷糊的双眼,晕红着小脸。
“不烧了,多谢你相救。我这就收拾准备离开。”
唐清欢突然拉住他的手:“留下吧!”
“可是,我们已经和离了。留下不合情理?”
确实是个问题,给个什么理由呢?
想到这里,她头都要裂了。
最近她被茶坊理账搞得头晕脑胀。早知道,当初就跟着唐管家多学习。
对?茶坊缺一个账房先生!
“茶坊缺账房先生,日薪四十文,管住管饭。怎么呀?”
林傅盛一听,一时激动反手握住清欢:“真的?我还可以住这里?继续留在你身边?”
他一下子多说了几句,顿觉失态,忙解释道:“我一时不习惯离开你。”
唐清欢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拒绝呢?
真拒绝,他有个三长两短,引灵灯那张乌鸦嘴又要发难了。
她只好安慰他道:“其实我也是......”
没等他说完,他赶紧接话:“那就撕了和离书,这样我们又能.....”
“不行......我是说,你现在既没有功名,又没财力。迟早被我爹发现了,还是得和离。”
“那我们已经和离了,总不能孤男寡女住一起吧!这.......”
“和离的事,你知我知,不说出去就好了!只要我们约法三章,遵守契约精神。”
林傅盛考虑片刻,觉得此法可行,只要留在她身边一日,便有机会追回她。
“好!一言为定,明日我便是你茶坊的账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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