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鲁克林大桥上举着喇叭喊了三小时；可现在，他只是轻轻说：能帮的帮点，帮不了的点个转发，行不？
第一条打赏是网吧老张的：小宝，这药钱算叔借你的。接着是漫威广场舞天团的集体打赏，钢铁侠ID刷了十个火箭：贾维斯说这家人需要等离子反应堆？
不，他们需要的是希望。
段小宝的视线模糊了。
他抹了把脸，又打开另一个窗口——他录了段视频，里面是他找系统借的跨世界病友鼓励包，有《我不是药神》里程勇的声音：老吕，药的事我帮你盯着。有《急诊科医生》里江晓琪的叮嘱：保持好心态，我们都在。最后是他自己，挠着头笑：等你好了，我教你跳最潮的太空步，保证比钢铁侠扭得好看。
当这段视频被刘思慧播放给吕受益看时，段小宝正躲在病房门口。
他看见吕受益的手指慢慢攥住被单，喉结动了动，然后——一滴眼泪砸在被单上，晕开个浅灰色的小圈。
爸爸！小乐举着募捐页面冲进来，好多叔叔阿姨给我钱钱，说要给爸爸买药！
吕受益抬起手，想摸女儿的头，却抖得厉害。
刘思慧赶紧扶住他的胳膊，笑着骂：看你，又掉金豆子。
段小宝靠在墙上，听着病房里传来小乐的笑声。
他摸了摸后颈的创可贴——那是上次被系统惩罚穿成丑角时，苏语嫣帮他贴的，现在还带着点薄荷味。
手机震动，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完成，扰动值78（低风险），情绪稳定度 200%。
就这？段小宝望着病房里的光，突然笑了，我还以为要扣我积分呢。
任务结束时的白光裹住他的瞬间，他听见吕受益喊了句：兄弟，谢谢你。声音还是哑的，却带着点力气。
回到网吧时，凌晨三点的空调正嗡嗡作响。
段小宝瘫在电竞椅上，屏幕里的直播还开着，弹幕刷得比平时更凶：主播你终于认真了！建议成立小宝慈善基金会！我宣布这是本直播间年度最暖任务！
他盯着弹幕，突然伸手关掉了麦克风。
直播间里的吵嚷声消失了，只剩显示器的蓝光映着他的脸。
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开口：以前我觉得搞事就是逗大家乐，现在才明白......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有时候，让大家笑着挺过难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搞事。
弹幕突然安静了。
段小宝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霓虹在他眼底晃成一片模糊的彩。
他摸出手机，给苏语嫣发了条消息：明天陪我去医院看看老张？
手机屏幕亮起新提示，是系统的任务预告。
这次的剪影不是药盒了，像是朵开得正艳的花。
段小宝盯着那团影子，突然笑出了声——比以往任何一次搞事前都要开心的笑。
直播间的弹幕在安静了三秒后，突然被一条消息刷屏：主播，我们等你下一次搞事。
而在这条消息后面，一条匿名弹幕悄悄浮起，很快被刷了上去——是吕受益的ID：兄弟，等我病好了，教我跳太空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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