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盯着系统面板上的任务提示，后颈刚消下去的刺痛又开始抽抽。
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鼠标在接受键上悬了三秒，突然啪地拍在键盘边缘：系统你耍我呢？
《我不是药神》宇宙？
吕受益？
那可是现实向的催泪弹啊！
虚拟投影里的系统小助手歪着机械脑袋：检测到宿主认知偏差。
该世界属于同人范畴，扰动等级低风险。
低风险？段小宝抄起桌上的冰可乐猛灌一口，凉得牙根发酸，我上次在漫威让美队跳女团舞，人家还能举着盾牌笑场。
吕受益？
人家命都快没了！他捏扁易拉罐，铝片发出刺耳的呻吟，你确定不是想让我当恶人？
系统音突然切换成主脑的低沉声线：任务触发条件：宿主前日在网吧听老张聊抗癌药涨价，产生如果能帮到病人就好了的模糊念头。
现匹配该世界，执行。
段小宝的手指在传送按钮上顿住。
老张是网吧常客，六十来岁总咳嗽，上周还把药瓶落在机位上，标签上格列宁三个字他记得清楚。
他抓了抓翘起的呆毛，嘟囔：合着我随便感慨两句你都记着？
传送白光闪过的刹那，消毒水的气味先钻了进来。
段小宝低头看自己，身上是洗得发白的病号服——系统这次连伪装都省了，直接把他扔在吕受益隔壁床。
他扒着床头栏杆望过去，隔壁病床上的男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窝凹成两个青坑，正盯着吊瓶里的药水发呆。
段小宝摸了摸口袋里的搞笑回忆投影仪——这是他新换的道具，能投影出目标最开心的记忆，上次在武侠世界给令狐冲放他和小师妹练剑的画面，对方当场抱着酒坛笑出眼泪。
可吕受益连头都没转。
段小宝把投影仪攥出了汗。
他轻手轻脚溜过去，刚要按下开关，就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咳。
那咳声像破风箱拉过砂纸，震得段小宝后颈的创可贴都跟着颤。
病友？吕受益抬起眼，目光虚虚扫过他，又落回被单上，新来的？
段小宝的舌头突然打了结。
他想起系统资料里吕受益的病程——确诊慢粒白血病三年，吃了两年天价药，现在家里能卖的都卖光了。
上次任务他逼蝙蝠侠吃火锅，老爷黑着脸把毛肚在辣锅里涮了八十秒；可眼前这人，连多活一天都要拼尽全力。
那个......他扯了扯病号服下摆，我带了点零食。从系统空间摸出包辣条——这是他私藏的，卫龙的，特辣。
吕受益看了眼辣条，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现在吃什么都没滋味。他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有道狰狞的手术疤，上个月切脾，麻药劲过了疼得直撞墙...
段小宝的手指在辣条袋口捏出个褶子。
他突然想起前晚直播时，弹幕有人刷主播你就会耍宝，敢不敢干点正经事，当时他还回搞事就是我的正经事。
可现在盯着吕受益后颈的疤，他突然觉得那行弹幕像根针，扎得人心慌。
我去趟厕所。他逃也似的冲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白，额角沾着没理好的碎发。
手机在兜里震动，弹幕刷得屏幕发烫：主播今天怎么不闹了？不会是卡任务bug了吧？
段小宝掏出手机，鬼使神差点开了吕受益妻子刘思慧的社交账号——这是他刚用系统的跨世界信息网扒到的。
账号最新动态是三天前：小乐幼儿园要交学费了，求好心人帮忙......配图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画，画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加油。
他盯着屏幕，突然一拍大腿：搞什么投影仪！
我他妈会搞直播啊！
半小时后，段小宝缩在楼梯间里敲手机。
他用系统生成的匿名账号在病友群里发募捐链接，又翻出自己攒的搞事基金——上次让钢铁侠跳广场舞赚的打赏，全划拉到了捐款里。
末了他咬咬牙，打开直播镜头：各位老铁，今天不整活。
弹幕瞬间炸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主播被夺舍了？
段小宝没接梗。
他举起手机对准窗外——住院部楼下，刘思慧正蹲在台阶上啃馒头，怀里的小乐趴在她肩头打盹。这是吕受益的媳妇和闺女。他声音发哑，老吕现在连靶向药都吃不起，可小乐还等着爸爸教她骑自行车呢。
直播间突然安静了。
段小宝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在手机麦克风上。
他想起第一次搞事时，为了让美国队长学喊老铁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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