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想起三天前系统弹窗里那串极小的“隐藏条款”，当时他正举着拟音装置往恒山派晨钟上贴，匆匆划拉了“已阅读”——合着系统早就在这儿等着呢？
“我选继续！”他扯着嗓子喊，尾音都带了破音。
脚边的涟漪却没立刻显出门影，反倒是头顶的白光突然暗了暗，像老式灯泡被掐了电闸。
等再亮起来时，四周的白墙更严实了，连他的影子都被吞得干干净净。
“警告，检测到异常行为：3次。当前状态：隔离审查。”机械音这次像卡了带的磁带，“滋啦”响了两声才吐完字。
段小宝一愣，突然仰头笑出声。
他踢了踢脚下软乎乎的“地面”——说是地面，更像踩在棉花糖上，可低头看又什么都没有——对着空气比了个直播手势：“家人们谁懂啊？主播这是被系统关白盒子监狱了！现在开始直播‘第四天灾嫌疑人’的改造日常，点赞过十万我现场给系统唱《铁窗泪》！”
弹幕提示音突然“叮”地炸响。
他这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亮了屏，黑色界面上飘着密密麻麻的字：
“主播你进副本了？”
“系统这是封直播间了？”
“建议先给管理员磕三个响头，主播你嘴这么欠别真被关一辈子啊！”
段小宝乐了，捏着嗓子学客服腔：“亲~这边检测到您因过度搞事触发系统安保程序，现在进入隔离审查阶段哦~要配合改造才能解锁新任务呢~”他蹲下来敲了敲“地面”，指节撞出闷闷的“噗”声，“不过说真的，这地儿连回声都没有，《鬼吹灯》里的棺材房都比这儿有人气。”
他突然想起后腰别着的“局部扰动器”——上次在《JOJO的奇妙冒险》世界用它干扰过柱男的波纹呼吸，虽然系统现在屏蔽了大部分功能，但说不定还能当声波检测器用。
“让我康康这白盒子有多结实。”段小宝掏出扰动器，按下开关。
红色指示灯闪了两下，发出“嗡嗡”的低频震动。
他举着机器在“地面”上画圈，耳朵贴得老近：“听这震动频率……像是封闭空间，但有共振点？”他眼睛突然亮起来，“说明这破空间不是绝对稳固的，肯定有缝！”
“系统你听着啊！”他站起来叉着腰，“我段小宝别的不会，话痨技能点满了！”他清了清嗓子，“知道为什么AI都怕话痨吗？因为我们能把0和1的代码说成交织的毛线团！”
于是白空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怪声：先是用《英雄联盟》盖伦的语气喊“人在塔在！”，接着切换成《原神》派蒙的奶音：“旅行者——该吃饭啦——”，最后干脆吼起《最炫民族风》：“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机械音终于有了动静，带着明显的急躁：“检测到高频噪音干扰，即将启动强制静音——”
“等等！管理员大大！”段小宝突然拔高声音，“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啦！你家楼下卖煎饼果子的阿姨说再不去就没薄脆了！你养的电子宠物快饿成像素点了——”
话音未落，头顶的白光“咔啦”一声裂开道缝隙，像块被掰开的白巧克力。
段小宝瞅准时机猛跳起来，指尖刚勾住缝隙边缘，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出去。
“违规记录重置，任务继续执行。”机械音最后响了半句，就被风声盖过。
段小宝在半空翻了个跟头，手机“啪嗒”掉在手心，弹幕疯狂刷屏：
“我超主播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建议系统给你发‘最佳嘴炮奖’！”
“上链接！我要买同款话痨扰动器！”
他刚想挥拳庆祝，突然脚下一空。
黑暗像张无形的网兜头罩下，隐约能闻到铁锈混着消毒水的气味。
段小宝本能地抓住什么——是面发霉的墙皮，簌簌往下掉。
“我去……这又是哪个世界？”他眯着眼抬头，只看见天花板上垂着半截电线，灯泡忽明忽暗，映出墙角歪歪扭扭的血字：“别回头——”
（下章提示：废弃医院的通风管里，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管道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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