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疯狂跳动的弹幕，“颤抖的里昂”刷着“主播你耳朵塞棉花了？”，“枪械控艾达”的消息被顶到最前：“我耳机有问题？你说话像蚊子叫！”
“靠，刚在后台花了500积分修的麦克风啊。”他低头摆弄设备，指节在手机背面敲得哒哒响。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吓得他差点把手机甩进通风管——那声音像生锈的喇叭，刺得耳膜生疼：“环境异常检测：声波频率紊乱度突破临界值，疑似遭遇‘非视觉型敌人’。”
“非视觉型？”段小宝喉结滚动，抬头看向厂房高处。
原本明晃晃的光斑不知何时缩成了豆大一点，像有人正慢慢拉上黑色窗帘。
他鬼使神差地踮起脚，用指节敲了敲通风管——金属嗡鸣在掌心震动，可他的耳朵里却像塞了团棉花，只余下麻麻的触感。
“家人们，现在情况是……”他刚开口，弹幕突然疯了似的刷屏。
“怕狗的佐伊”的消息红得刺眼：“主播你别说话了！！！”段小宝后颈一凉，这才注意到通风管道下方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窸窣声。
很轻，像老鼠啃电线，可段小宝的汗毛全竖起来了——他根本没听见那声音，是通风管的铁皮在他掌心震动，传递来的震动频率。
“系统，这玩意儿是靠听觉狩猎的？”他压低声音，手指在系统面板上狂点，调出“环境拟音”功能。
上次在武侠世界用这玩意儿时，把令狐冲的酒坛子震碎了三坛，被小师妹追着骂了三条街。
此刻银色小方块在他掌心发烫，他咬咬牙按了下去。
左前方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右后方响起刻意压低的咳嗽。
段小宝盯着阴影区，看着那团模糊的黑块先是歪了歪“头”，接着缓缓转向左边——布袋面具下露出的青灰色皮肤让他倒抽冷气。
那东西瘦得像根竹竿，骨锤在地面拖出火星，虽然听不见声响，但看那火星子乱溅的架势，段小宝敢打赌这一锤子下去能把他腿骨砸成渣。
系统标注突然跳出来：“循声者AUD-001，声波定位型猎食者，对20-20000赫兹声波敏感值99%。”
“敏感值99%？那我放个屁是不是都能把它招来？”段小宝边吐槽边摸传送器，指尖却在腰侧顿住——系统提示过，传送时产生的空间波动会引发次声波，搞不好更吸引这玩意儿。
他迅速把拟音装置调到最大档，选了个“TNT爆炸”音效，“轰”的一声，连通风管都跟着震颤。
循声者的布袋面具猛地转向厂房另一端，骨锤抡得呼呼生风。
段小宝趁机猫着腰往反方向挪，每一步都把脚抬得老高，再轻轻放下——像在踩地雷。
可刚挪出三步，那玩意儿突然停住了。
它歪着脖子，布袋上的破洞正对着段小宝的方向。
“我去我去我去——”段小宝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进衣领，手指在拟音装置上乱按，又放了段“消防车鸣笛”。
循声者的骨锤在地面敲了敲，这次没动。
“完了，这玩意儿开了反套路挂？”段小宝喉咙发紧，连传送器都摸错了位置，指尖在腰侧乱戳。
就在他打算赌一把硬传时，手机屏幕突然“滋啦”一声，雪花点闪过，接着彻底暗了下去。
“我手机！”他对着黑屏的手机晃了晃，又拍了拍后壳。
弹幕的提示音也没了，只剩通风管里的风声——等等，他什么时候能听见风声了？
段小宝猛地抬头。
厂房里的光斑不知何时全灭了，黑暗像潮水般漫上来。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能听见鞋底摩擦铁皮的沙沙声，甚至能听见远处循声者骨锤拖地的“咔嗒”声。
可手机屏幕依旧黑着，直播间的信号提示变成了红色感叹号。
“系统！系统你倒是说话啊！”他扯着嗓子喊，回声撞在厂房墙上，惊起几片灰尘。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直到眼前突然一白。
再睁眼时，段小宝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空间里。
地面软乎乎的，像踩在棉花糖上，可低头看时，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均匀的白。
他转了个圈，四周连扇门都没有，只有身后响起的机械音，像有人把老式收音机的声音调得忽远忽近：“违规操作记录：3次。是否继续执行任务？”
“谁？谁在说话？”段小宝猛地转身，只看见空荡荡的白墙。
他摸向腰间的传送器，却发现那玩意儿不见了，连系统面板都没了影子。
机械音再次响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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