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的后槽牙磕在墙皮上时，锈铁味混着霉味“嗖”地窜进鼻腔。
他扶着墙直起身，手机屏幕在掌心自动亮起，弹幕像煮开的饺子似的往上冒——“主播这落地姿势能进搞笑集锦！”“建议医院挂个警示牌：禁止话痨空降”。
“嘶……”他揉着发疼的腮帮子，余光扫过墙角的血字。
天花板的灯泡忽明忽暗，照出墙面上蛛网状的真菌纹路，浅灰色的孢子在光束里飘成雾。
“《最后生还者》？”他嘀咕一声，鞋底碾过地上的碎玻璃，“系统终于没给我整什么跳广场舞的任务？”手机震动，弹幕刷得更快了：“主播你认识这地儿？”“我超是《最后生还者》！”
“嘘——”段小宝竖起食指贴在唇边，指尖还沾着墙皮碎屑。
他摸到后腰的“局部扰动器”，这是上次完成“让灭霸学唱《孤勇者》”任务得的奖励。
技能说明写着“制造3米内伪声源”，正好试试在末日世界管不管用。
他猫着腰溜到走廊拐角，按下扰动器开关。
机械蜂鸣声里，走廊尽头的金属门“吱呀”响了一声。
段小宝缩在消防栓后面，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热成像——红点从二楼楼梯口窜下来，动作快得像被线牵着的木偶。
“跑者P-001，回声定位狩猎。”系统提示音刚响，那东西已经冲到近前。
段小宝屏住呼吸：感染者的半边脸烂成蜂窝，剩下的眼球泛着浑浊的灰，耳朵却支棱得像兔子，随着空气震动微微颤动。
“这波是真人版蝙蝠侠，只不过蝙蝠侠不吃人。”段小宝对着手机嘀咕，手指悄悄摸向脚边的金属管道。
他用鞋跟轻敲管壁，“咚、咚、咚”——像极了人类急促的心跳。
感染者的脖子突然拧成诡异的角度，烂嘴角咧到耳根，喉咙里发出类似蝙蝠的尖啸。
它原地转了半圈，指甲刮过墙面，火星子“刺啦”溅出来。
段小宝眼睛一亮：“看来只能靠声波定位，视觉退化得差不多了。”他又敲了两下管道，感染者立刻扑向声源，撞在消防栓上，金属外壳凹进去一块。
弹幕疯狂刷“主播你太坏了”“心疼消防栓三秒”，段小宝正想继续测试，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猛地抬头——通风管道里传来细碎的摩擦声，混着压低的说话声：“……再往二楼，应该有药品。”
“乔尔？艾莉？”段小宝眼睛瞬间亮起来。
他迅速摸出“穿墙探测器”，这是系统新给的道具，能透视三厘米厚的墙体。
绿色光斑在天花板上扫过，果然在拐角处的储物间里照出两个身影：穿牛仔夹克的男人正检查猎枪，旁边扎马尾的女孩正往背包里塞抗生素，手腕上的红绳晃了晃。
“嘿嘿。”段小宝搓了搓手，爬到通风管道里。
金属隔板硌得膝盖生疼，他却笑得像偷到鱼的猫：“系统不是要我吸引大量观众围观吗？吓吓末日主角团，弹幕不得涨爆？”
他摸出藏在口袋里的迷你音响——上次任务从漫威世界顺的，专门存了《比利·简》的高音质版。
通风口的格栅被他轻轻推开，储物间的光线漏进来，照见艾莉的发顶。
“三、二、一——”段小宝按下播放键。
迈克尔·杰克逊的标志性鼓点炸响的瞬间，艾莉的反应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整个人弹起来，手里的抗生素瓶“啪”地摔碎，右手已经摸到后腰的匕首。
乔尔更干脆，猎枪“咔嗒”上膛，枪口精准地指向声音来源。
“谁？！”乔尔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
段小宝缩在通风管道里，肩膀抖得撞响隔板。
他憋着笑，用变声器压着嗓子喊：“欢迎收看《末日生存指南》特别篇——”
“闭嘴！”艾莉的匕首差点扎穿通风口的格栅，“你要是感染者，现在就下来！”
弹幕疯狂刷“主播你太坏了”“心疼消防栓三秒”，段小宝正想继续测试，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
段小宝看着手机里飙升的围观数，乐不可支地又按了下音响——这次换成《最炫民族风》。
储物间里，艾莉的脸从涨红变成青白，乔尔的眉峰快拧成疙瘩。
就在段小宝准备再加大音量时，远处突然传来低沉的呜咽。
那声音像被捂住嘴的低吼，混着指甲刮擦金属的刺响，从医院深处的楼梯井飘上来。
段小宝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他关掉音响，把手机贴在耳边——呜咽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成百上千只脚在地面拖行。
“主播？主播怎么不说话了？”弹幕刷起问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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