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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色棕榈 (1/3)

冰冷的沙土地面,粗糙的沙砾混合着粘稠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液,紧贴着木子荷的脸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脏腑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带起一阵血腥味的痉挛。身体被十根暗金色的“鬼门针”死死钉住,如同被无形的巨山镇压,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只有意识,在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里沉浮、燃烧。

师父莫七姑那沙哑的、如同诅咒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反复凿穿她早已支离破碎的心防:

定情信物……袁崇山……赤心不渝……染成了他结发妻子的血……

荒谬!天大的荒谬!

支撑她活到今天的仇恨基石,她倾尽所有也要让袁其修偿还的血债……竟然建立在这样一滩污秽的、被扭曲的淤泥之上?!这串红珊瑚,这被她日夜摩挲、视作复仇图腾的“深海之血”,竟然是仇人亲手为母亲戴上的枷锁?!

“呃……”又一口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体内被强行镇压的“乙木真气”如同困在十方炼狱中的凶兽,每一次疯狂的冲撞,都让那十根暗金符文针发出濒临极限的嗡鸣,针尾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脖颈,越收越紧。

昏黄的灯火在莫七姑佝偻枯槁的身影上晃动,投下的阴影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她站在木子荷身旁,剧烈喘息带来的微弱气流拂动着她灰布袍子的下摆。那双深陷在皱纹中的鬼火眼眸,此刻燃烧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火焰——有对徒弟濒危状态的痛惜,有对往事的刻骨沉痛,更有一种被逼到绝境、不得不揭开的决绝。

“不信?觉得师父在编故事骗你?”莫七姑的声音陡然拔高,沙哑中带着一种刺耳的尖利,如同夜枭的啼鸣,狠狠刺破仓库的死寂。她猛地弯下腰,枯槁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量,一把抓住了木子荷那只戴着红珊瑚手串、无力垂落在地的手腕!

冰冷、粗糙如同树皮的触感,让木子荷被剧痛模糊的意识猛地一颤。

“荷儿!你睁开眼!好好看看!看看你母亲……看看木婉清……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莫七姑的声音带着一种撕裂般的凄厉,她枯瘦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硬生生将木子荷被禁锢的上半身从冰冷的地面上拽起几分!

木子荷被迫抬起沉重的头颅,涣散的瞳孔在剧痛和师父的厉喝中,艰难地聚焦。

只见莫七姑另一只枯瘦的手,如同变戏法般,从她那件打满补丁、肮脏不堪的灰布袍子最里层的内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用厚厚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油布包裹着的狭长物体。油布边缘磨损得厉害,沾满了陈年的污垢和暗褐色的斑点,散发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了血腥、霉变和某种刺鼻防腐药剂的诡异气味。

莫七姑枯槁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或者说怨毒)的颤抖,一层层、极其缓慢地剥开那厚重的油布包裹。

随着油布的褪去,里面包裹之物的轮廓渐渐清晰。

那不是武器,不是秘籍,甚至不是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那是一件……衣服。

一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和款式的……上衣。

布料是某种厚实的丝绸,但此刻已被大片大片干涸发黑的血迹彻底浸透、板结,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沼泽淤泥般的深褐色。整件衣服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又被强行风干,僵硬、沉重,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在胸口心脏的位置,布料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撕裂状破损,边缘焦黑卷曲,仿佛被某种极其灼热或腐蚀性的力量瞬间洞穿!而在左肩后方,一道狭长、边缘相对整齐的深色割裂痕迹,如同毒蛇留下的咬痕,狰狞地贯穿了肩胛骨的位置!

仅仅是看着这件血衣,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仿佛沉淀了二十年的血腥气和绝望哀嚎,就扑面而来!木子荷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那胸口心脏位置恐怖的破洞!

母亲……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死去的吗?被袁崇山……用沧溟劲……洞穿了心脏?!

巨大的悲恸和冰冷的恨意,如同最后的燃料,注入她濒临崩溃的身体。

“看到了吗?荷儿?”莫七姑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血衣胸口那狰狞的破洞边缘,“这里!就是这里!袁崇山的‘沧溟劲’!霸道!狠毒!一击毙命!连心脉都震成了齑粉!”她的指尖划过那焦黑卷曲的布料边缘,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那股毁灭性的力量残留的温度。

她的手指猛地移向血衣左肩后方那道狭长的割裂痕迹,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尖锐、怨毒:“还有这里!背后偷袭!见血封喉的‘断魂丝’!白展鹏!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是他!在婉清全力对抗袁崇山时,从背后给了她致命的一刀!!”莫七姑的声音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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