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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鬼手医心 (1/3)

迪拜城边缘的沙丘地带,白日里热浪蒸腾,入夜后却迅速被沙漠独有的、刺骨的寒意笼罩。风掠过沙丘的脊线,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卷起细碎的沙砾,敲打在一切敢于暴露的物体表面。这里是城市的背面,是光鲜亮丽的镀金外壳下,被遗忘的、荒芜的伤口。

一座孤零零的、用废弃集装箱和风化岩石勉强垒砌起来的低矮建筑,如同匍匐在巨大沙丘阴影里的怪兽残骸,沉默地蛰伏着。没有灯光透出,没有声息,只有风沙永不停歇地打磨着它锈迹斑斑的外壳。这里是“鬼手圣医”莫七姑在迪拜的巢穴,一个比香料仓库更隐秘、更绝望的所在。

沉重的、由整块锈蚀钢板制成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向内开启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木子荷的身影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幽灵,踉跄着跌入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身后,沉重的钢板门在她进入后立刻无声地合拢,将迪拜寒冷的夜风和呜咽的风沙彻底隔绝在外。

“噗通!”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满是沙尘的地面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碎的呜咽,如同濒死的幼兽。仓库里袁其修那狂暴的禁锢、那带着血腥味的掠夺、那如同烙印般灼烫的触感……还有白展鹏破门而入时那瞬间的惊骇、那串红珊瑚引发的滔天巨浪……所有画面、所有声音、所有屈辱和恨意,在她脑海中疯狂地旋转、撕扯!

手腕上,那串红珊瑚手串依旧紧紧缠绕,在绝对的黑暗中,仿佛自行散发着幽幽的血光,灼烫着她的皮肤,也灼烧着她的灵魂。它不是救赎的信物,而是复仇的枷锁!可为什么……为什么袁其修手腕上会有那半颗珠子?!为什么他提到母亲的名字时,那眼神里的震惊和滔天的疑问如此真实?!“木家唯一的根”……外公的念想……母亲的遗物……

混乱!巨大的混乱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撕扯着她的理智!体内那股修炼“神农武经”秘法而生的、原本精纯凝练的“乙木真气”,此刻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的冷水,彻底沸腾、失控!真气在经络中疯狂逆行冲撞,如同无数条失控的毒龙,啃噬着她的脏腑,冲击着她的心脉!一股股腥甜不断涌上喉头,又被她死死咽下。情劫反噬!比任何金疮外伤都要凶险百倍!

“唔——!”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终于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黑暗中,一点微弱的、豆粒般大小的昏黄灯火,毫无征兆地在深处亮起。灯火摇曳,只能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映出一个佝偻、枯瘦如同千年老树根的身影。

莫七姑。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灰布袍子,身形佝偻得厉害,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物。满头稀疏的白发如同干枯的茅草,胡乱地挽在脑后。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岁月和风沙刻下的深深印记,松弛的皮肤耷拉着,几乎看不清原本的五官轮廓。唯有一双眼睛——深陷在层层叠叠的皱纹之中,却亮得惊人!那不是老年人的浑浊,而是如同淬炼了千年的寒潭精魄,冰冷、锐利、洞穿一切!在这绝对的黑暗里,这双眼睛就是两盏不灭的鬼火。

她无声无息地移动着,脚步轻得如同猫爪踏过沙地,枯瘦的手中端着一个边缘崩口的粗陶碗,碗里盛着半碗浑浊的、散发着浓烈腥苦气味的粘稠药汁。

“荷儿……”一个苍老、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枯木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可怕。

木子荷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望向那两点鬼火般的目光,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混乱、痛苦、委屈、巨大的疑问,还有对师父那深入骨髓的敬畏与依赖,在她眼中疯狂交织。

莫七姑没有再说话。她佝偻着身子,走到木子荷面前,动作迟缓得如同行将就木。她将手中的粗陶药碗递到木子荷唇边。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朽草木、浓烈腥气和某种动物内脏气息的怪味扑面而来,直冲脑髓!木子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本能地想要抗拒。

“喝。”莫七姑的声音依旧沙哑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幽冥的命令。

木子荷闭上眼,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张开嘴。冰冷的、粘稠苦涩如同泥浆的药汁灌入口中,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和窒息感。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如同饮鸩止渴。药汁入腹,一股更加凶猛、如同岩浆般滚烫的灼热猛地从小腹炸开,瞬间席卷全身!体内原本就疯狂逆行的“乙木真气”如同被投入了熔炉,烧灼得更加狂暴!

“呃啊——!”木子荷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猛地弓起,剧烈地抽搐痉挛!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手腕上的红珊瑚手串在剧烈的颤抖中碰撞,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

莫七姑那双鬼火般的眼睛,在木子荷惨嚎的瞬间,爆射出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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