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还是……被逼到绝境后突然开窍了?
亦或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
他烦躁地放下笔。无论如何,太子今日的表现,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这威胁感,甚至比太子愚蠢地搞舞弊时更甚!
一个愚蠢的太子好掌控,一个突然变得“聪明”甚至“疯狂”的太子,却让人寝食难安!
“李忠贤!”景惠帝沉声唤道。
“奴才在!”李忠贤立刻躬身。
“太子回东宫后,在做什么?”景惠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忠贤早就等着皇帝问这个了,东宫那位爷的“壮举”早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小心翼翼地回禀:“回陛下,太子殿下……殿下他……”
“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是!奴才该死!”李忠贤连忙道,“殿下回宫后,换了常服,便命人在东宫后园挖了个土坑,然后……然后让膳房送了一只鸡,还亲自和泥巴……把鸡用荷叶包了,裹上厚厚的黄泥,放进坑里……在上面生火……烧……烧了快一个时辰了……”
景惠帝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李忠贤,仿佛要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胡话:“你说什么?和泥巴?裹鸡?烧坑?”
“千真万确,陛下!奴才不敢妄言!殿下他……他好像管那个叫……叫‘叫花鸡’?”李忠贤硬着头皮,把“叫花鸡”三个字说了出来,自己也觉得荒谬绝伦。
“叫花……鸡?”景惠帝喃喃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先是朝堂上那番石破天惊、搅动风云的言论,转眼回宫就玩泥巴烧鸡?
这巨大的反差,像一记重锤砸在景惠帝的心上。
他设想过太子回来后会惶恐不安、闭门思过。
或会召集心腹、密谋对策。
甚至会跑来养心殿痛哭流涕、解释求饶……
唯独没想过是这种!
这算什么?
破罐破摔?
还是……根本没把今日这场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风暴放在眼里?
景惠帝只觉得一股邪火夹杂着更深的困惑直冲头顶,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猛地站起身,在御案后来回踱步,明黄的龙袍下摆带起一阵风。
“混账!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他想骂,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说太子荒唐?
可他刚在朝堂上展现出的手段又绝非“荒唐”二字可以概括!
说太子深不可测?
可这玩泥巴烧鸡的行径又算什么深不可测?
“他……他就没点别的动静?没见什么人?没说什么话?”景惠帝停下脚步,不甘心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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