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阵图上的血纹，让他带着十坛醉仙酿，去铁山的值守房。
小安欲言又止：长老，铁山...他不喝酒的。
谁说要他喝？楚炎转头时，眼尾的细纹里浮着冷光，我要的是，等陈七走后，铁山的值守房里，恰好少半坛酒。
小安打了个寒颤，突然明白过来——若明日有人说铁山值守时醉酒，就算洛无涯想保，也得给其他长老个交代。
再去趟练剑台。楚炎将阵图塞进小安怀里，等林玄进去后，按图在台基下埋七根玄铁钉。
记住，钉子要沾他的血。
小安接过阵图的手在抖：可...如何取他的血？
他昨日在丹堂论道时，碰碎了个茶盏。楚炎笑了，我让人收了碎片，现在应该还在杂役房的垃圾堆里。
练剑台的门是青铜铸的，刻满了历代剑修的剑痕。
林玄伸手触碰门环时，指尖被剑气割出细血珠——这是练剑台的规矩，以血认主。
他盯着那点红，突然想起楚炎今日晨课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块即将入锅的肉。
门吱呀一声开了。
扑面而来的剑气比他想象中更锋利，割得他脸皮生疼。
他抬眼望去，台内三十六个剑桩上插着残剑，每柄剑都在嗡鸣，像无数把刀在耳边磨。
好浓的剑意。他心道，却在转身关门时顿住——门轴转动的声音里，混着极轻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机关启动。
他没动声色，走到中央蒲团坐下。
神识刚探出，就被阵纹弹了回来，像撞在层看不见的墙上。
果然有问题。他垂眸，掌心按在蒲团下——这是他昨夜在藏书阁查到的，练剑台的阵眼位置。
指腹触到块凸起的砖，微微用力，砖下露出道细缝，里面塞着片带血的碎瓷。
林玄的瞳孔微缩。
那是丹堂论道时他碰碎的茶盏，碎片边缘的血渍还没干透。
他突然想起楚炎今日早课穿的玄色锦袍，袖口绣着金线云纹——方才他经过楚炎身边时，闻到了极淡的沉水香，和这碎瓷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剑狱阵？他在心里默念着从《上古禁术录》里看过的描述，封印天赋，压制神识，困杀修士于阵中...好个楚炎，倒是看得起我。
他深吸口气，闭目召出签到空间。
熟悉的金光在识海亮起，今日的签到奖励悬浮在中央——是卷《混沌剑气诀》的残篇，封皮上的裂痕里渗出混沌气，像团旋转的星河。
林玄的嘴角扬起。
他将残篇纳入识海，混沌气瞬间涌遍全身，那些割得他生疼的剑气突然温顺下来，像小猫在他经脉里打滚。
想困我？他的声音很低，却震得三十六个剑桩嗡嗡作响，先问问我新得的混沌剑气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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