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的手掌被手机震得发麻,指腹抵在关机键上的瞬间,系统提示音还在识海里炸响:“异常信号源强度 15%,定位精度提升至3米。”他喉结滚动两下,余光瞥见通道口王雪莹的身影——那女人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正抵在银色仪器上,耳麦线顺着锁骨钻进真丝衬衫领口。
“被定位了。”他咬着后槽牙低咒,手机在掌心凉得像块冰。
“小林!”
一道带着葱花香的风扑过来,王爱花的蓝布围裙角扫过他小腿。
这位广场舞领队此刻没盘标志性的发髻,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手里还攥着半袋刚买的香菜——显然是从菜市场绕过来的。
她粗糙的手指掐住林章手腕就拽,“跟我走!后巷有我停的三轮车,藏东西方便!”
林章被拽得踉跄两步,却在转过消防栓的瞬间顿住。
他盯着王爱花鬓角沾着的几点酱汁——和他摊位上的酸豆角渍一个颜色。
“您怎么在这儿?”
“我能在哪儿?”王爱花喘着粗气,拽着他往巷子里钻,青石板路被白日的太阳晒得发烫,“早上见你那发布会不对劲,我就揣着俩茶叶蛋蹲在侧门。得亏没走——”她突然松开手,弯腰掀开三轮车座垫,露出底下巴掌宽的夹层,“快把锅塞进去!那玩意儿金贵,可别让他们抢了去!”
铁锅还有余温,林章抱它的手微微发颤。
系统今早刚提示过“炒粉锅为当前核心道具,损坏将导致系统任务进度清零”,可现在这口陪他从夜市摆到发布会的黑铁锅,正被他塞进满是机油味的夹层里。
他扯下围裙罩在上面,抬头时正撞进王爱花催促的眼神:“换衣服!我孙子的校服在车筐里,大是大了点,总比你这沾着酱汁的衬衫显眼!”
换衣服的间隙,林章听见巷口传来零星的脚步声。
他竖起耳朵——是皮鞋跟磕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比普通路人快三倍。
“有人追来了。”他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领口的商标。
王爱花把他的围裙和手机塞进自己菜篮,用一把芹菜盖住,抬头时眼尾的皱纹绷成细线:“往老码头走。炸串叔上周跟我提过,说那仓库的通风口能钻人。”
老码头的风带着咸腥味。
林章走在王爱花身后半步,假装低头看手机,余光却扫过右侧第三个路灯下——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对着蓝牙耳机低语,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底下泛红的眼尾——是发布会现场追他的那两个“蓝甲虫”之一。
“往右拐。”王爱花突然放慢脚步,弯腰捡起块碎砖,作势要拍死脚边的蟑螂,“他们跟了三个路口了。”她的声音压得像蚊鸣,碎砖却“啪”地砸在墙上,惊得晾衣绳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林章借势闪进两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之间,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伪装模式启动,热感扫描干扰中。”
他的影子在集装箱铁皮上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再抬眼时已绕到另一侧。
王爱花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故意拔高了调门:“哎呦同志!您这墨镜真好看,是金丝的不?”林章贴着集装箱缝隙望去,正看见她拽住黑衣人袖子,菜篮里的芹菜叶蹭得对方西装前襟全是绿渣,“我家老头子就爱这口,您给指个地儿——”
“松手!”黑衣人甩胳膊的动作带翻了王爱花的菜篮,土豆滚得满地都是。
林章趁机猫腰冲向仓库大门,金属门把手上的铁锈蹭了他一手。
门没锁,推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混着王爱花的嚷嚷:“赔钱!我这土豆是有机的!”
仓库里的光线像被揉皱的布。
林章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货架、半卷的防水布,最后停在墙角的木箱上——箱盖刻着歪歪扭扭的“藏锅记”三个字,是炸串叔的笔迹。
他心跳漏了一拍,指甲抠进箱缝,霉味混着木头的陈香涌出来。
地图是用牛皮纸画的,边角卷着,上面用红笔圈了个“古法联盟旧址”;录音笔的按钮一按,炸串叔沙哑的声音就冒出来:“小章,要是你听到这个……我可能已经被他们盯上了。王氏集团十年前在老冷库做添加剂实验,记录都锁在旧址的水泥墙里。记住,别信——”
“砰!”
金属门被踹开的巨响震得灰尘簌簌下落。
林章猛地抬头,三个黑衣人举着金属探测器冲进来,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为首的那个扯下墨镜,眼尾的疤从太阳穴一直拉到下颌:“找到你了。”
林章的手本能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炒粉锅的木柄。
可下一秒他想起什么,转身冲向三轮车。
夹层的锁扣被他扯得变形,铁锅重得像块砖。
他抄起锅,手腕一翻,最后两勺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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