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厅的顶灯还亮得刺眼,林章刚把最后一盒打包的炒粉塞进保温桶,后颈就被人轻轻碰了碰。
“林哥。”牛楠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气音,工牌上的王氏集团logo在她胸前晃得他眼花。
小姑娘怀里的牛皮纸信封边缘被攥出褶皱,“有人托我转交给你,说是……说是只有你能拆开。”
林章接过信封时,指尖触到牛楠掌心的薄汗。
这姑娘上周还在质检室对着添加剂报告发抖,今天直播里王氏集团海外产品数据被曝光时,他分明看见她悄悄把工牌翻到了背面。
“谁托的?”他压低声音问。
牛楠咬了咬唇,眼尾的泪痣跟着颤动:“早上打扫茶水间,看见炸串叔把信封塞在我工位抽屉里。他说……说你需要这个。”话音未落,涌上来的记者已经把他们挤到墙角,闪光灯在牛楠脸上炸开,她慌忙后退两步,消失在人群里。
林章背贴着墙撕开信封,一张淡蓝色登机牌滑出来,目的地曼谷,时间21:30。
底下压着张便签纸,字迹是炸串叔特有的粗重笔锋:“她买了今晚最后一班去曼谷的机票,安检口监控显示她带了三箱货——大概率是证据。”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炸串叔发来的消息:“航班信息已确认,CA9857,登机口B18。需要我跟过去?”
林章捏着登机牌的手指发紧。
银狐在直播里断开连线前那句“查所有参与的人”还在耳边炸响,他能想象对方此刻正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急着把脏数据和添加剂样品转移到海外。
“不用。”他快速回了消息,“我亲自去。”
刚把手机塞回口袋,直播厅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响。
林章探头望去,王爱花的红色电动三轮车正歪在台阶下,车斗里堆着广场舞音响、折叠小马扎,甚至还有半袋没拆封的花椒。
“小林子!”王爱花扯着嗓子喊,花衬衫被风掀起一角,“听说你要出国?等等我!”
林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您老这是要干嘛?”
“干嘛?”王爱花“蹬蹬”跑上台阶,鬓角的白发被吹成小卷,“上回你被不良媒体堵摊位,我带姐妹们举横幅;上回有人往你汤锅里倒脏水,我蹲守半夜抓现行。这回要抓狐狸精,能少了我王爱花?”她拍了拍车斗里的保温桶,“我连你熬汤的砂锅都带来了,到了曼谷咱支个摊,看她往哪躲!”
林章望着她腰上挂的钥匙串——除了家门钥匙,还拴着去年他送的、刻着“手作联盟”的小铜勺——突然鼻子发酸。
他弯腰提起车斗里的砂锅,沉甸甸的,带着王爱花家灶台的余温。
“行。”他吸了吸鼻子,“但说好了,听我指挥。”
王爱花立刻掏出手机拨视频:“老张头!帮我看会儿广场舞器材,我跟小林子去国外打假!”电话那头传来公园管理员老张的大嗓门:“得嘞!要是碰到外国大妈,教她们跳《最炫民族风》啊!”
三人抵达机场时,离登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林章的保温桶里装着刚熬的牛骨汤,王爱花背着广场舞音响,炸串叔则拎着个黑布袋——后来林章才知道,里面装着便携式检测试剂和防狼喷雾。
安检口的姑娘盯着他们的行李皱眉头:“先生,您这砂锅需要托运。”
“不行!”王爱花把砂锅搂在怀里,“这是我们摊的命根子,摔了锅我们拿什么做饭?”她转头冲林章使眼色,“小林子,给她看看你系统里的检测报告!”
林章哭笑不得地亮出手机里的“古法认证”界面,安检姑娘扫了眼发光的电子证书,犹豫着放了行。
B18登机口的电子屏显示着“CA9857延误10分钟”,林章一眼就看见最前排座椅上的银狐。
她换了身米白西装,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脚边三个银色行李箱反射着冷光,像三只蓄势待发的铁匣。
“银狐女士。”林章走过去,保温桶在掌心发烫,“急着去曼谷?是要销毁王氏集团海外添加剂的证据,还是去和你的‘美食猎人’同伙会合?”
银狐猛地抬头,瞳孔缩成针尖。
她身后突然冒出四个黑衣保镖,其中一个上前半步:“先生,请不要妨碍乘客。”
“妨碍?”林章冷笑,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前的系统按钮,“那你们尝尝这个。”
“叮——气味屏障启动。”系统提示音刚落,一股浓烈的花椒味轰然炸开。
保镖们瞬间捂住鼻子,喷嚏一个接一个,连银狐都被呛得后退两步,西装领口渗出细汗。
“你!”她攥紧行李箱拉杆,“你以为靠这种下三滥手段就能——”
“林君!”
熟悉的日语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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