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突然觉得手里的笔记本比那本残页沉多了。
陆老摆了摆手：“明儿开始，你炒粉时先温锅三圈，米浆要顺时针搅七七四十九下。记着，火候到了要停火等半柱香——”他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仓库外的动静，像是远处有人踩碎了枯枝。
“该走了。记住，别信夜市里所有说‘为你好’的人。”
等林章抱着笔记本跑回夜市，月亮已经爬到了屋檐角。
他蹲在摊位后按陆老说的法子重新泡米——石磨推到第七圈时，系统突然跳出提示：“古法融合度提升至40%，记忆紊乱症状缓解。”他摸了摸太阳穴，之前总在脑袋里乱撞的碎片果然消停了，连前天银狐翻他食材时的细节都记得清楚。
“小林！”
急促的呼唤声惊得他差点打翻石磨。
吴老板攥着汗津津的毛巾跑过来，脑门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刚接到市场监管的电话，说明儿一早突击检查！有人举报你用不明药材，还说有录像为证。”
林章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想起下午银狐捏着翡翠粉末时的眼神，想起匿名电话里“锅里的秘密”，此刻全串成了线。
他深吸口气，把泡好的米浆倒进瓦罐：“吴叔，您帮我盯着点儿，我得试试陆老说的‘龙须米粉’。”
深夜的夜市静得能听见虫鸣。
林章点起小煤炉，按照笔记本上的步骤揉面——面要揉到“手光、盆光、面光”，然后拉成比头发丝还细的粉。
当第一缕米粉入锅时，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古法融合完成！激活‘古籍菜谱调用’功能，限时三小时。”
锅里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
当他擦干净镜片，却见仓库方向闪过一道黑影。
“咚”的一声闷响传来，像是什么东西砸在铁皮上。
他抓起炒勺冲出去，只看见墙根下躺着半截断了的铁棍，锈迹斑斑的，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叮——”
手机在摊位上震动。
林章跑回去一看，是条未读短信：“明早八点，卫生监督所。”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
他抬头望向夜市入口，路灯把招牌“林家炒粉”照得透亮，可在那光晕之外，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
后半夜的风突然凉了起来。
林章把陆老的笔记本小心塞进铁皮柜最底层，又压了块镇纸。
当他转身时，瞥见炸串叔的摊位上，煤炉的余烬突然“噼啪”炸响，火星子溅起来，像极了那天他说“苦杏仁味”时炸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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