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世界,剑气长城旧址。
裴钱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剑,剑尖直指苍穹光幕。
“先生!宁姐姐!这破矿场,欺人太甚!”
“等我裴钱学成了剑法,定要去帮阿狗,不,帮武庚哥哥!”
“我要把那劳什子北山矿场,给他砸烂,砸成一堆碎石头!”
“不!我要把它砸成一把剑!一把能戳破这贼老天的剑!”
她小脸涨得通红,声音因激动而尖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平安的目光从光幕上移开,落在裴钱那柄简陋的木剑上,眼神复杂。
他仿佛透过那木剑,看到了武庚在矿洞中每一次挥锤的影子。
那每一次挥锤,都像是在敲打着什么,又像是在铸造着什么。
凡人修仙世界,血色禁地边缘。
韩立双目微眯,死死盯着光幕中矿脉深处隐约可见的奇异纹路。
那些纹路闪烁着微弱的灵光,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禁锢之力。
“这矿脉之中,竟然布置了如此复杂的神纹禁制。”
“看来,那些神明不仅仅是用武力奴役凡人,更是用这种神力。
直接锁死了矿脉的元气,也锁死了奴隶的生机。”
“他们哪里是在开采血石,分明是在榨取‘人矿’。”
他口中的“人矿”二字,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寒。
南宫婉轻轻叹了口气,将一缕被风吹乱的秀发拨至耳后。
她看着光幕中武庚在监工的鞭打下,依旧咬牙坚持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他在那暗无天日的矿场之中,每一次挥锤,每一次忍受伤痛,都是在感悟,在觉醒。”
“这与你当年在黄枫谷,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偷偷摸摸修炼长春功,又有何异?”
“都是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都是在用常人难以想象的疯狂,去搏一个未来。”
她的话语轻柔,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韩立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一直沉默不语的曲魂,此刻突然捶了捶自己坚硬如铁的胸膛。
他那双没有太多神采的眼睛,此刻却死死盯着光幕中的武庚。
“矿,苦!”
他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
“人,强!”
又是两个字,却带着一股撼山之力。
仙逆世界,恒岳派冰封的后山。
王林伸出枯瘦的手指,在身前冰冷的石壁上缓缓刻画。
坚硬的岩石在他指尖下,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易划开。
一个深深的“恨”字,转瞬而成,字迹中透着无尽的冰冷与决绝。
他凝视着光幕中那座如同巨兽般匍匐的北山矿场,眼神幽深如古井。
“这北山矿场,每一块冰冷的石头,都是对他逆天改命的见证。”
“每一道鞭痕,都是他反抗宿命的碑铭。”
“这碑,是用血肉筑成,用不屈的魂灵浇灌。”
司徒南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粗犷的胡须滴落,他却毫不在意。
他看着王林刻下的那个“恨”字,又看了看光幕中武庚在矿洞中挣扎的身影,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碑铭!”
“想当年,老子被困在那绝地,日日夜夜,刻下了一万个‘杀’字!”
“杀尽一切不公,杀尽一切束缚!”
“这小子,比老子当年更狠!他不是在刻‘杀’,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刻下一个‘活’字!”
“活下去,才有资格谈恨,才有资格去杀!”
他笑声豪迈,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苍凉。
赵国,那座略显萧条的府邸内。
柳菲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光幕中武庚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虚影。
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那皮开肉绽的痛苦。
“当奴隶的身份,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之中。”
“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提醒他曾经的屈辱与不堪。”
“那么,每一次反抗,就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唯一的道路。”
“这条路,注定比成仙还要艰难万倍。”
完美世界,石村。
石浩将手中的兽腿骨“咔嚓”一声咬断,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一旁。
他从地上抄起一块磨盘大小的龙纹石,学着光幕中武庚的姿势。
猛地抡起,狠狠砸在另一块坚硬的青石上。
“轰!”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青石被砸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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