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口烟圈,烟头燃烧殆尽依然夹在指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抄进兜,慢条斯理地说,随后重新归于死寂。
要不是男人说话上下滚动的喉结太过性感抢眼,姜灼真要以为自己幻听了。很难想象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说不出优雅的人口中会吐出这种掉价的话。
不过姜灼更愿意把它理解为硬壳动物的自我保护,给掠食者无从下嘴的挫败。就像身旁这条绸带似的小河,一眼望到源头和终点,任何会让其改道的事都别来沾边。
但姜灼不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她只是来借个火而已。恶趣味想到会不会因此从他脸上瞥见几分惊慌失措的害羞。
可惜余烬让姜灼失望了。
他只是不咸不淡嗯一声,平静的地掏出打火机递给身旁这个半湿身性感美女,连个正眼都没有。只是终于舍得从阴影下挪动出来。
这下姜灼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不,她还是没看清,因为全部心神都被男人的惊鸿一瞥攫取。
到底该怎么形容那样的眼神呢?又到了姜灼最不擅长的环节。
说空洞吧太过,说灵气儿吧太满,用中规中矩平平无奇去形容,又太过不解风情。
几分钟前匆匆踩过的青石板路给了姜灼灵感。
是能够一眼望到底的清澈,正如此时此刻积聚在路面上浅浅的一洼,明镜似的。然而路面爬上黑青的苔藓,深邃幽暗起来。
姜灼好奇,明明看样子才二十三四,怎么会拥有勾人的眼睛。
都说好奇是一个人心动的开始,心不心动姜灼不在乎,她只知道三十年春秋头一糟对男人产生好奇。
好奇他的过去的经历,感情。
好奇他这双能藏住古巷晨昏的眼睛。
姜灼也不是什么扭捏的,情窦初开的少女。因为心头那点若有若无的悸动就要面红耳赤,她坦然接受自己漏了一拍的心跳。
她决定了,她要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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