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年的阳光斜照在文华殿的窗棂上,朱祁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御案上的西洋自鸣钟。
钟声“当啷”响起,惊飞了檐角的麻雀,也打断了内阁大臣们的集体磕头。
他望着下面整齐划一的“陛下圣明”,突然觉得比枯燥的经筵课还乏味。
“李爱卿,”朱祁镇忽然点名,“你说说,咱成祖爷五征漠北,到底是功大还是过深?”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杨溥拼命给李贤使眼色,后者却像没看见似的,昂首道:“成祖爷武功赫赫,然五征耗银无数,至陛下继位时,国库存银已不足永乐初年的三成。”
自鸣钟的齿轮在寂静中转动,朱祁镇忽然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好!就喜欢你这股子直爽劲儿!”他拍着龙椅扶手,望着李贤发僵的背影,“那些个‘圣明’的话,咱听了十年,耳朵都起茧子了。”
杨士奇咳嗽着打圆场:“陛下,成祖爷的功绩自然是——”“得得得,”朱祁镇挥手打断,“咱又没说成祖爷不好,就是想听听实话。”
他盯着金榜上闪烁的“永乐盛世”画面,忽然想起太奶奶张太后的话:“你父皇当年为了凑北征的军费,把宫里的金器都熔了。”
李贤见皇帝没有动怒,胆子大了几分:“陛下,如今瓦剌屡犯边境,臣以为当以安抚为主,毕竟……”“毕竟咱没钱打仗了是吧?”朱祁镇接过话头,忽然从龙椅上站起,“可咱成祖爷说过,大明的天子,不能让百姓受胡骑侵扰。”
他望着殿外的午门,那里还立着成祖爷亲题的“万国来朝”碑,“咱既要学成祖爷的霸气,也要学仁宗爷的仁厚,难不成还能让大臣们在朝堂上唱赞歌过日子?”
金榜适时浮现朱棣追着史官改记录的画面,朱祁镇指着画面笑出眼泪:“原来成祖爷也怕人说真话!”他转头对李贤说,“以后有话直说,别学那些老学究绕弯子,咱朱祁镇,就喜欢听大实话。”
殿角的杨荣偷偷擦汗,望着这位年轻皇帝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永乐朝的老臣们私下说的话:“这孩子,像极了成祖爷年轻时的模样,就是少了些城府。”
他不知道,这份率真日后会让朱祁镇成为“土木堡之变”的主角,但此刻,他只觉得,这朝堂上的真话冒险,倒比那些虚假的奉承可爱得多。
奉天殿的烛火仍在摇曳,朱棣望着画像上父亲逐渐柔和的眉眼,忽然明白,所谓帝王父子,从来都是在对抗与传承中寻找平衡。
他想起朱高炽监国时,曾在信里写:“儿臣替父皇守好后方,待您凯旋。”
如今孙子朱祁镇在朝堂上力挺直臣,像极了他当年力排众议迁都北京的模样。
姚广孝的佛珠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望着金榜上闪烁的历代帝王画面,忽然轻声道:“陛下,您和太祖皇帝,就像太极的阴阳两极。
他守着规矩,您破着规矩,却都在给这江山添砖加瓦。”
朱棣望着画像,忽然露出释然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永远成不了父皇那样的开国之君,却在开拓之路上走出了自己的轨迹。
金榜的光芒渐渐暗淡,却在他心里留下了最真实的印记——原来,帝王的传奇,从来不是一人的独角戏,而是代代相传的接力赛,有吐槽,有误解,却也有藏在严厉背后的骄傲。
金銮殿的鎏金檐角挑着初升的太阳,明英宗朱祁镇的靴跟在丹墀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他盯着殿中高悬的功绩榜,那幅绣着朱棣五征漠北的缂丝屏风在晨光里泛着金光,马背上的成祖战袍猎猎,仿佛下一秒就要踏破屏风重现战场。
“太爷爷当年率五十万大军犁庭扫穴,鞑靼可汗跪在尘埃里递降表!”朱祁镇的声音撞在蟠龙柱上,惊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建文帝那黄口小儿懂什么?若不是太爷爷靖难,咱大明早被奸臣祸乱了!”他猛地转身,腰间的玉佩甩过案头,震得《皇明祖训》滑出半寸。
文官们的笏板齐齐叩地,“陛下圣明”的山呼声里,老将石亨的甲胄却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这位跟着朱棣打过第五次北征的左都督,掌心正反复摩挲着护腕上的凹痕——那是永乐二十二年在忽兰忽失温,瓦剌骑兵的弯刀留下的印记。
他偷瞄身旁的郭登,后者正盯着功绩榜上周旋在马腿间的箭矢图案,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想当年,”石亨突然低吟,声如生锈的弓弦,“老皇帝让咱带三千神机营迂回敌后,草原的夜冷得能冻住钢刀。”
他的护心镜映出功绩榜上的鎏金大字,“咱趴在雪地里三天,等鞑靼大营的灯火连成串,才敢把火铳对准他们的粮草堆。”
郭登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刀柄上的缠绳,那是朱棣亲赐的战利品:“记得班师回朝时,老皇帝在居庸关设宴,咱的铠甲还沾着血,他却先给受伤的弟兄斟酒。”
他的声音混着殿角铜炉的炭香,“现在的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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