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的副将在陕西私扣军粮，够五千士兵饿三天，你说，咱能不杀？”
马皇后的手指抚过他握笔的手，触感如老树皮：“可胡惟庸案牵连三万，连宋濂的孙子都没放过……”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去年在应天街头，百姓说锦衣卫的诏狱比元朝的地牢还可怕。”
御笔“当啷”落在奏疏上，朱元璋盯着妻子鬓角的白发：“你以为咱乐意？”他的手指指向殿外的锦衣卫驻地，灯笼上的“绣春刀”图案在夜风中摇晃，“元朝留下的烂摊子，不用重典镇不住！”忽然听见殿角传来衣甲声，太子朱标捧着《皇明祖训》跪在阴影里。
“爹，”朱标的青玉佩撞在石阶上，“儿臣今日查了宗人府玉牒，”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藩王的俸禄已占国库三成，燕王在北平私开铁矿，这……”
“住口！”朱元璋的怒吼震得烛火明灭，“分封诸王是咱给你们的护身符！”他猛然起身，龙袍扫落案头的《孟子》，“当年陈友谅的儿子在武昌称帝时，若没有亲骨肉领兵，咱老朱家的江山早姓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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