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分,府内重新忙活起来,白芷青黛瞧主子不在院中,开始偷闲。昨夜已经睡得够晚了,今日早起肯定得贪些睡眠,反正宋玉莲也默允了。
日上三竿,宋玉莲在案几上醒来。奇怪的睡觉姿势让她脖子非常难受。吃力起身,感觉头昏脑胀,身体重如泰山。她闭着眼踉踉跄跄边睡边走出内堂,如果不是坐在门槛上的白芷发现拉了她一把,她一定会摔破脸的。
“小姐这样的生活真叫人羡慕,一觉起来就可以准备用午膳了。”白芷轻声言之。
如果不是宋玉莲起床气太大,侍人们不敢喊她起床,宋玉莲这个时候应该是刚从床上伸懒腰懒懒的爬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脖子痛。
宋玉莲扭扭脖子,只是缓解了一些,可还是抬不起头来:“那个谁呢,走了?”
“谁?”白芷似乎没听见,迟疑一会,才说道,“你睡着他就走了,只给你留了封信,放桌上了。”
“写了什么。”
白芷依旧反应迟钝,过了一段时间才说:“没想起来要看...”
宋玉莲总觉得白芷今日哪里怪怪的,这可不像白芷的性格。平日白芷是三人中话最多的,现在却沉默寡言,好像有什么心事。
虽然如此想着,但也只是在心中打上问号,并没有多问,转身想要回头拿信,看到迎面而来的青黛。她正好挑来洗脸水,然后交给白芷给主子擦拭脸颊,自己跃进门槛,拿来信封。
白芷依旧心不在焉,甚至于搓洗毛巾都弄湿袖子,却全然没有发现似的。这会,被宋玉莲和青黛二人尽收眼底,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大概猜出了五六七八。
经过洗漱宋玉莲清醒不少,翻开信封阅读起来。
信的大意是说,他有想法还没说,但是你睡着了,便要等下次再来拜访的时再说,还有欠他一碗酒。
“枉费我逐字细览,一百句有九十五句是客套话。”宋玉莲逐字逐句看至最后一字,然后将信顺手一丢,轻轻飘落在草垛上,“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如果不是陛下的旨意谁都不要来吵我。”
“您不饿吗?厨房特意做了些醒酒的凉菜。”
宋玉莲听闻“醒酒”二字反应巨大,回头瞪眼青黛,保持她那十分孤傲又冷冷的神情说:“谁告诉你我醉了。”然后甩袖离开。
看着宋玉莲离开的方向,青黛拍了拍灵魂思绪飘出三界之外的白芷,问:“小姐去的那边是厨房吧。”
白芷被那一拍吓一跳,抖一激灵,然后脑中重复思考着青黛刚刚的话,却迟迟无法集中注意力,然后吃吃蹦出“是吧”二字。
“那你怎么不提醒她。”
“小姐,不是要去吃醒酒菜吗?”白芷终于有些回过神来,抬头满脸无辜。
青黛无语,轻声叹息,从她怀中抱走水盆,转身离开。
事后有侍人找到厨子证明,小姐偷偷去了厨房端走了醒酒凉菜。
宋玉莲就是那么“言行不一”、口是心非。她也最讨厌有人拆穿她,这样她会觉得很没面子。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江南不好,因为江南太好。
宋玉莲端着菜盘重新走到院内的池塘。从侧门进去大约二十步,就有一个灰瓦红柱的水榭,扁上写着:清莲台。她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到那块通体用一整块天竺石雕刻的石桌,上面又刻了纵横十九道的棋盘,棋子则藏在桌底下一个挖出来的抽屉里。这个抽屉是用这块石头切割下来多余部分做的,缝隙很小,但是抽出来顺滑无比,丝毫没有顿挫感。棋子更是上品,是宫中同款,陛下御赐。落在石上声音清脆响亮。
自己和自己走了几步棋,体验过后她就开始吃醒酒凉菜了。然后一边望着池中锦鲤,一边和自己走棋,想借此转移注意力,不去思考那些影响自己的问题,但最后还是没忍住,终身大事始终难以消散心头,自然是联想到了苏宁昨晚说的那些。
她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棋子都在布局中都发挥不同的作用。宋家也是如此,若嫁皇室,就是皇帝手上一颗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稍有异动,满盘皆输。
“如果能把韩茂的部队调离京城就好了,爹爹给我弄到兵符,如此城中防备少有松懈,我攻进城里应外合……”她喃喃,但是马上反应过来,扇了自己一巴掌,将脑袋里这些造反想法拍的烟消云散。
随后,摘下面具,倒影中露出丑陋的胎记。
“他真的可以帮我吗……”念及到此,她的眼眸忽然低垂,像极了初出闺房的小姑娘,涉世未深,却又十分好奇。她想着想着,感到眼皮沉重,想来夜里姿势不行没睡好,将那本泛黄《周易》贴在胎记上抵着石桌睡去。
不知不觉之中,她缓缓睁开眼,出现在一个迷雾笼罩的石林中,却闻听一阵哭泣声。她循声而去,穿过环绕的石林,豁然开朗之时,只见朦胧之中有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站着,一颤一颤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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