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日,林奕就要去薛府当书童了。
而书童,属于高危工作。
原因无他,古代士子多有断袖之癖,小说话本中有记载。士子出门踏青,兴致一来,便与好友互换书童,于青山绿水间,不堪入目!
林奕做了一夜的噩梦,就怕遇见荤素不忌的主子。到那时,叫破喉咙,不,十有八九要背上一条命案。
也不知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听见鸡叫,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
一大早,薛府管家就来了,看见林奕后,点了点头,虽皮肤有点儿黑,但眉目清秀,相貌端正,很是满意。
“跟我走吧。”
林奕无话可说,跟着薛府管家出了门,坐上牛车,离开了安河村。
一路上,二人没有交流,直到牛车进了县城,路过闹市时车夫才停了下来。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老爷知道吗?”车夫看到薛文轩疑惑问道。
“别提我爹,烦得很!”
说话之人,年龄十五上下,一身锦衣,体态敦实,眉宇之间隐有烦躁之意。
薛府家教极严,薛大少爷平时极少出门,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课业。今日薛父出门访友,他才有机会出门玩耍,不巧又撞见了管家,心里别提多腻歪了。
“你就是怮相公的儿子?要给我做书童。”
“小人林奕,见过薛公子。”林奕施礼道。
“不错,懂礼数。”薛文轩点了点头,不耐烦的瞥了一眼管家,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府,林奕留下。”
“这个……”管家本想劝少爷回家读书,见少爷面色不善,这才作罢,叮嘱了林奕几句,便赶着牛车走了。
管家一走,薛文轩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敲打手心,摇头晃脑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文采,公子出口成诗,尽显风流……”
溜须拍马,谄媚奉承,乃书童必备技能。
林奕脸不红心不跳,极尽吹捧之能事。身份转换之快,瞬息之间已进入角色。
三言两语便把薛大少爷哄得心情大悦,带着林奕去了酒楼,大吃了一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林奕问道:“看公子眉头紧锁,可是有烦心事?小人不才,愿为公子分忧。”
薛大少爷话未出口,先是一声长叹道:“此忧无解,便不为难你了。”
作为过来人的林奕,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所烦之事,除了学业,便是女人。
“以公子的才情容貌,不知谁家小娘子竟有如此福气,真真是羡煞旁人。”
薛大少爷摸了摸自己的胖脸,不禁有些恍惚,“真的?那为何学堂的同窗都排挤我?”
薛文轩疑惑问道。
“公子额头宽阔,耳垂饱满,眼神明亮,乃有福之相。切莫理会他人,那都是嫉妒。”
“言之有理。”薛大少爷深以为然,喜笑颜开道:“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长长见识。”
话一出口,他脸色一垮,似有难言之隐,羞于启齿。
林奕善于察言观色,更懂得分寸,表现的太过积极,只会适得其反。
过了好一会儿,薛大少爷身子向前一倾,神神秘秘道:“你爹是童生,想必写过一些诗词吧,你是否记得?”
我爹?那个考了二十年功名不中的败家爹?写诗词?打油诗算不算?
“实不相瞒,晚间要去的地方,诗词乃是敲门砖。我呢,虽能吟诗作赋,但现场作诗,却不是我擅长的。”薛大少爷轻摇折扇,故作风雅道。
“公子要去参加诗会?”
“类似。”
薛大少爷只参加过一次同窗举办的诗会,那真是一把辛酸泪,丢人丢到家了。
林奕沉吟半响,刚要拍胸脯大包大揽,却听见楼梯处传来女人的声音。
“薛同学好大的口气,诗经都背下来的人,平仄不分,何谈吟诗作赋?”
谁啊?礼貌吗?
主仆二人同仇敌忾的望向来人,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款款而来。
看见来人,薛大少爷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目光躲闪,心慌不已。
“那个,小二结账。”
薛大少爷怂得很彻底,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清丽动人的少女却不肯放过他。
“见我就跑,真没出息。今晚是顾盼儿在临山县的最后一场表演,一旦错过了,便再难相遇。”
“求我,我就送你一首进场诗。”
从少女的话中不难看出,她跟薛大少爷很熟。
“真的?”薛大少爷心动了。
“哼,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只要你肯把传家宝借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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