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风,像是一个调皮的精灵,裹挟着浓郁的桂花香,悄然钻进了校园的走廊。那股甜丝丝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仿佛置身于梦幻的花田。林沂可抱着一摞作业本,脚步轻盈地路过高二(1)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校园的一角增添了几分诗意。
就在她即将走过拐角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阵风般,迅速将她拽进了拐角处。林沂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撞进了季子川的怀里。季子川的校服外套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暖暖的,仿佛能驱散秋日里那一丝凉意。他反手挡住她的去路时,袖口的纽扣轻轻擦过她的锁骨,那一瞬间,如同有电流划过,惊起她一串细微的战栗。
“躲什么?”林沂可仰头看他,澄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却在这时,她发现季子川的耳尖红得如同校徽上的月桂枝,鲜艳欲滴。少年的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他的指节轻轻敲了敲她怀里的作业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数学卷子借我抄。”
“季学生会主席还要抄作业?”林沂可故意把“主席”二字咬得极重,语气里满是调侃。然而,当她低头时,却瞥见他校服袖口露出的布料——藏蓝色的细条纹间,隐约有个浅灰色的小熊图案。那只小熊正抱着颗星星,歪着头,仿佛在好奇地看着她。
刹那间,林沂可的心跳漏了半拍。记忆如潮水般翻涌,那是初三那年的雨夜。雨,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倾盆而下,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季子川翻墙而来,只为给她送笔记。翻墙时,不小心勾破了校服袖口。她躲在卧室里,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用针线小心翼翼地替他缝补。他却偏要凑过来看,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她的耳垂上,痒酥酥的,害得她把小熊的眼睛缝成了歪歪扭扭的月牙。
“看什么呢?”季子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走神,突然把袖子往上一捋,露出冷白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痞气:“没见过帅哥?”
“什么呀,小熊眼睛缝歪了。”林沂可伸手去扯他袖口,指尖刚触碰到那柔软的布料,就听见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像是有节奏的鼓点。季子川猛地将她往阴影里一带,两人的后背紧紧抵着冰凉的瓷砖墙。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声音闷在胸腔里,带着一丝紧张和笃定:“是教导主任。”
呼吸交缠间,林沂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橘子糖味。那股独特的味道,像是有魔力般,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静静地数着他心跳的频率,一下,两下……忽然想起校园论坛上那张偷拍的照片——是季子川在美术社画糖罐的背影。调色盘里的钴蓝色,与她校服上的暗纹一模一样,仿佛是命运的一种奇妙呼应。
“听说高二有个学姐在追你?”不知怎的,这句话鬼使神差地从林沂可口中冒出。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暗暗懊恼。季子川的手指突然攥紧她的手腕,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却在开口时放得极轻:“林沂可,你吃醋了?”
瓷砖墙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林沂可刚要反驳,就听见教导主任的皮鞋声停在不远处。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季子川突然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装睡。”
下一秒,她被他打横抱起。校服裙摆扫过他小腿,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林沂可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如同激昂的鼓点。她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那样清晰,那样动人。教导主任的咳嗽声传来时,季子川突然开口:“老师,沂可低血糖犯了,我送她去医务室。”
怀里的林沂可轻得像团云,季子川能感觉到她攥着自己校服领口的手指在发抖。路过走廊尽头的镜子时,他瞥见两人交叠的影子——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发尾的银丝带勾住了他校服第二颗纽扣,而他袖口的小熊正隔着布料,轻轻蹭着她手腕的脉搏。
医务室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那股刺鼻的气味,却丝毫没有冲淡空气中那一丝微妙的氛围。林沂可躺在床上装睡,看着季子川从书包里摸出颗草莓糖,放进她掌心时故意捏了捏她指尖,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装够了没?再装我就喂你吃了。”
她猛地睁眼,糖纸在手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的身上,给他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少年倚在窗边,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白T恤,领口处有块淡青色的旧渍——是她初三时泼的蓝莓汁。
“季子川,”林沂可忽然举起他的校服外套,指尖抚过那只歪眼小熊,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和探究,“你怎么还穿着这件?”
少年的耳尖骤红,如同被夕阳染过的云朵,却偏要挑眉笑:“因为……破洞校服更有艺术感,符合本美术生的人设。”
谎话精。林沂可在心里哼了声,却在低头时看见他校服内衬上隐约的针脚——是她当年缝完小熊后,偷偷绣的tiny字母“LYK”。原来有些心意,早就藏在针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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