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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细水长流 (2/2)

“我、我想画下暴雨前的星座......“他抽噎着解释,“但迷路了......“

艾莉丝脱下斗篷裹住他:“为什么不待在塔里?“

“因为......“诺亚抬起泪眼,“您说过,星见使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星空。我的方式就是画画......“

艾莉丝心头一热,将男孩抱上马背。回到王庭后,她亲自帮他烘干画册,又陪他重新绘制那些模糊的星图。当诺亚终于破涕为笑时,窗外雨停了,夜空中繁星重现。

“殿下!“侍女匆匆跑来,“暗月阁下的紧急传信!“

艾莉丝心头一紧,拆开信却发现只有简单一行字:“安全到家。暴雨将至,记得关窗。——D“

她望向窗外——确实,远处天际又聚集起新的乌云。这样平淡的关心,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令她心动。

三日后,艾莉丝正在批阅文书,突然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里面是一把暗月家族特制的星伞——撑开后,内衬会投影出移动的星图。附带的纸条上只有三个字:“试试看?“

她笑着撑开伞,星光顿时洒满整个书房。正在汇报的侍卫们惊讶地抬头,看着那些星座在穹顶缓缓旋转。

“是暗月阁下的礼物?“老管家霍恩了然地问。

艾莉丝点头,转动伞柄,星图随之变幻。她突然注意到,所有星座都被巧妙地连接起来,形成一条贯穿天际的星河——从暗月城堡直通星辉王庭。

“告诉暗月阁下,“她收起星伞,眼中闪烁着比星光更亮的光彩,“我很喜欢。“

又过了几日,艾莉丝正在花园教导诺亚辨认夏季大三角,一只暗月家族的猎鹰突然俯冲而下,丢下一个小布袋就飞走了。袋中是一颗会发光的黑曜石,表面刻着微缩的镜湖地图,湖边两个小光点正缓缓靠近。

“这是什么?“诺亚好奇地问。

艾莉丝将石头放在男孩掌心:“有人在说:'明天见'。“

诺亚似懂非懂地点头,继续低头画他的星图。艾莉丝望向暗月城堡的方向,想起这半年来与萧铎的每一次相聚——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冒险,只有准时赴约的靠谱,让人会心一笑的默契,和那些看似随意却饱含关心的联系。

这种细水长流的情感,或许比任何激情都更珍贵。就像星空下的镜湖,表面平静,内里却深不可测;就像他们之间的相处,看似平淡,却早已在点滴中建立起坚不可摧的信任。

当夜,艾莉丝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为你摘星揽月',而是'暴雨将至,记得关窗';最珍贵的承诺不是海誓山盟,而是'十天后见'的如期而至。“

合上本子,她吹灭烛火,让星光洒满卧室。明天,又将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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