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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细水长流 (1/2)

星辉王庭的初夏夜,艾莉丝站在星象塔顶层的露台上,指尖轻抚着萧铎送她的星月胸针。距离新星见使团成立已经过去三个月,那些性格迥异的孩子们在王庭里开辟了各自独特的修行方式——红发少年亚伦组建了星辰乐团,银发少女莉莎的星象烘焙坊成了王庭最受欢迎的角落,而那个将星座画成童话的少年诺亚,则开始编纂一本《给孩子的星辰故事集》。

“殿下,暗月家族的传信。“老管家霍恩递上一枚小巧的月光石。

艾莉丝注入一丝魔力,石头上浮现出萧铎的字迹:“明日辰时,老地方见。带上你的茶具。——D“

简短的留言让她唇角不自觉上扬。这半年来,他们形成了固定的约会——每隔十天,无论多忙,都会在两国交界处的镜湖边相聚半日。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刻意的安排,只是安静地喝茶、下棋,或是并肩阅读。这种平淡如水的相处,却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告白都更令她心安。

“要准备回礼吗?“霍恩问道。

艾莉丝摇头:“不必,他知道我会去。“

次日清晨,她如约来到镜湖边。萧铎已经在那里等候,黑金斗篷随意地铺在草地上,身旁摆着一套显然是新制的茶具。见她走近,他起身相迎,金瞳在晨光中如同融化的黄金。

“迟到了三分钟。“他故意板着脸。

艾莉丝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星象烘焙坊的新品,值得等待。“

他们席地而坐,艾莉丝取出茶具开始冲泡星辉花茶,萧铎则打开食盒,对着形状各异的星辰饼干挑眉:“这是......天狼星?“

“诺亚设计的。“艾莉丝笑着递过茶杯,“他说天狼星就该是快乐的小狗模样。“

萧铎咬了一口“小狗饼干“,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说到设计,图书馆下月竣工,但儿童阅览区还缺些装饰。“

图纸上是空白的星空穹顶,等待填充。艾莉丝立刻会意:“让诺亚和他的小伙伴们来画?“

“正有此意。“萧铎的眼中闪过赞许,“还有,亚伦的乐团可以在开幕仪式上表演。“

他们就这样一边喝茶,一边敲定了联合图书馆的诸多细节。没有繁文缛节,没有无谓的客套,每个提议都得到对方真诚的回应。当艾莉丝提到担忧老星象师们的反对时,萧铎只说了一句:“交给我。“三个字,却让她瞬间安心。

午后的阳光变得灼热时,萧铎突然提议:“游泳吗?“

还没等艾莉丝回应,他已经脱下外袍跃入湖中。水花溅到她裙摆上,凉丝丝的。她犹豫片刻,也除去外衫踏入浅滩。湖水清凉宜人,她仰面漂浮,看着白云在蓝天上缓缓移动。

“想什么呢?“萧铎游到她身旁,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滴落。

“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学游泳。“艾莉丝望着天空,“父亲说,水是最包容的,无论你以什么姿势游,它都会托住你。“

萧铎若有所思:“我兄长教我的方式比较粗暴——直接把我扔进深水区。“

“然后呢?“

“然后我挣扎着游到岸边,发现他其实一直潜在水下随时准备接住我。“萧铎的金瞳中闪过一丝柔软,“有些人从不说在乎,但你需要时,他们永远在。“

艾莉丝突然明白为何萧铎总能在她需要时恰好出现——不是巧合,而是时刻关注。就像这半年来的每一次邀约,看似随意,却从未爽约;每一封简讯,措辞简洁,却事事有回应。

回岸上更衣时,艾莉丝发现萧铎的斗篷下压着一本书——《暗月家族军事史》。书页间露出几张便签,她无意中瞥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艾莉丝喜欢银莲茶““星象烘焙坊每周二出新款““诺亚怕黑,建议儿童区多设夜光星“......

她迅速移开视线,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他那些恰到好处的安排,背后都是这般用心的观察与记录。

日落时分,他们收拾行装准备返程。萧铎突然从马鞍袋取出一个小包裹:“差点忘了,给诺亚的。“

包裹里是一套珍贵的星辉颜料,传说能使画作在夜间发光。艾莉丝小心收好,又从自己行囊中取出一个细长盒子:“给莉莉的生日礼物。“

萧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小巧的星杖,顶端镶嵌着会随心情变色的月光石。

“她一直吵着要像'星星阿姨'一样施法。“艾莉丝解释道,“这根星杖只能变些小把戏,但足够满足一个小女巫的梦想了。“

萧铎轻笑出声,将礼物仔细收好。两人翻身上马,在暮色中分道扬镳——他回暗月城堡,她返星辉王庭。没有缠绵的告别,因为他们都知道,十天后,镜湖边再见。

回程路上,艾莉丝遇到了暴雨。她策马疾驰,却在王庭外围的树林里听到微弱的哭声。循声找去,发现是诺亚——小男孩浑身湿透,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浸湿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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