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的盟约”,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药葫芦上的刻纹——那是青岚山的竹影,与顾清弦甲胄的银狼纹在火光下交叠。
当顾清弦卸去伪装,墨发如深海墨玉般倾泻而下,发间三枚银狼形发夹折射出冷光,每只狼首的眼睛都是一颗菱形琥珀,与她眼尾的琥珀色纹路遥相呼应,仿佛天狼星的三颗伴星落于发间。她的肌肤白如狼喉谷的残雪,右耳后黄豆大的朱砂痣泛着金芒,在侧脸上投出妖异的光影,眉峰如刀裁般凌厉,却在眉尾处柔和地扬起,像极了北辽雪原上掠过的银狼。
眼瞳是罕见的琥珀金,瞳孔中央嵌着细小的银环,此刻正映着烛火,如两簇跳动的金焰——那是皇族“天狼血脉”的标志,激动时银环会收缩成狼首轮廓。她褪去青布衫,内搭的白色劲装绣着暗纹银狼,外罩的银狼纹短甲由薄如蝉翼的精铁制成,甲胄边缘缀着狼牙状银饰,走动时发出细碎的清响,与她的呼吸节奏完美契合。腰间的银狼项链终于显形,狼首的碎钻眼睛在烛火下折射出七彩流光,链身刻着北辽皇族的创世神话,却在狼首咽喉处嵌着半片青木符——那是青崖二十年前留下的护心咒,与她的血脉产生奇妙共振,银环与守心印的光芒在空气中交织,如星轨与山河图重叠。
最让凌夙震撼的是她的姿态:卸去男装的束缚后,肩线利落如剑,腰肢却柔韧如狼首鞭,劲装勾勒出的身形兼具力量与柔美,仿佛雪原上的母狼,既有着致命的优雅,又藏着护崽的狠戾。她的软剑垂在身侧,剑柄处缠着半幅褪色的青岚山剑穗,穗头的符纹与凌夙腰间的药葫芦隐隐呼应,像是两个阵营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
“你竟能识破‘天狼变’。”她的声线清冽如鹤鸣,尾音带着北辽雪原的辽阔感,却在提起三皇子时,不自觉地染上木灵阵的温润,像狼嚎中混着鹤鸣。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北辽贵胄天生的高傲,却在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遮住了眼底那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脆弱。“中原人总以为易容术只有你们无生门会,却不知我北辽‘天狼变’,连呼吸都能骗过人。”她忽然贴近凌夙,琥珀瞳里的银环凝成狼首,“不过你掌心的守心印——倒是让我想起,二十年前青崖掌门护着三皇兄时,也是这样的光。”
“识破的不是易容。”凌夙指了指对方握剑的手,虎口处的茧子呈环状,正是长期使用狼首鞭的印记,“是你袖口的逆咒,与我在狼喉谷见过的护心阵同源。”他忽然凑近,“顾姑娘深夜来访,是为残片,还是为北辽皇陵的守墓人?”
顾清弦的呼吸忽然变急,腰间的银狼项链发出蜂鸣,与凌夙的残片遥相呼应:“你知道守墓人?”她忽然压低声音,“二十年前青崖带走的剑穗,是不是藏在皇陵的天狼殿?”
凌夙的指尖在残片上摩挲,想起狼喉谷逆咒石里的残卷记载:“守墓人者,无生门断剑卫也”:“顾姑娘若想谈交易,至少该先坦诚身份。”他望向窗外的狼首灯笼,“比如,你真正的目的,是阻止血月祭,还是救出被囚禁的三皇子?”
顾清弦的眼神骤冷,软剑彻底出鞘,却在剑穗擦过凌夙衣摆时,看见他内衫绣着的山河图残印——与皇陵密室的星图完全一致:“你果然知道皇陵的秘密。”她忽然撤剑,从怀中掏出半幅帛画,“这是皇陵的阵图,用我父皇的狼首鞭换你的残片。”
凌夙盯着帛画上的天狼殿,发现阵眼处标着“弑君者命纹”,却在角落画着无生门的剑穗图腾:“血月祭的阵眼,需要北辽皇族的灵脉与山河图残片共振。”他忽然想起李玄长老的玉简,“而你,想阻止你兄长用三皇子的血开阵。”
“三皇兄总说,银狼与剑穗不该是敌人。”顾清弦忽然别过脸,银狼项链在掌心勒出红痕,琥珀瞳映着烛火,竟在眼底映出三皇子被囚禁的幻象。她的唇角微微颤抖,却很快被北辽皇族的坚毅取代,指腹用力摩挲着狼首项链的青木符,仿佛在借此汲取力量。“三皇兄总说,银狼与剑穗该在雪原上共舞,而不是在血月里相杀。”忽然自嘲一笑,“可惜他被囚禁在天狼殿,连共舞的月光,都是狼首鞭的血光。”
“可我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她的睫毛剧烈颤动,银狼项链在掌心勒出红痕——那是她与三皇子的孪生信物,“不错。我要你带残片进皇陵,破了天狼殿的狼首阵。”她忽然抓住凌夙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琥珀瞳里跳动着近乎偏执的光:“但你得答应我,无论看见什么,都护他周全。”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狼首鞭的尾音般,在狭小的偏房里留下不容置疑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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