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混着马蹄声撕裂风雪,七盏狼首灯笼如饿狼的眼睛逼近,靴底逆咒符文碾碎地面的青木符,每走一步,木板上就燃起狼首形的幽蓝火焰。为首的狼首卫头领一脚踹开客栈木门,蛇形咒纹从眼角爬至脖颈,瞳孔在火光中缩成竖线——正是三日前在青岚山砍断逸尘右臂的刽子手。他的狼首鞭甩在火盆上,火星四溅,鞭梢那截染黑的青木符穗头,正是从逸尘断剑上扯下的,此刻正对着凌夙所在的偏房方向微微发烫。
偏房内,凌夙的残片突然在怀中震动,映出密道图的同时,也照见顾清弦耳后朱砂痣投在墙上的狼首影。她的软剑已出鞘半寸,银狼甲胄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却在听见算盘碎裂声时猛然转身——那是老刀客启动燃魂阵的信号。
“走!后窗!”凌夙拽住顾清弦手腕,掌心的守心印与她银狼项链的碎钻交相辉映。却见顾清弦突然顿住,琥珀瞳映着窗纸上的狼首光影,想起三皇兄被囚禁的天狼殿,喉间发出狼首祭特有的低吟,银环骤然收缩成狼首轮廓。
“你先走。”她的声线突然低沉,软剑在手中挽出狼首鞭的弧度,甲胄边缘的狼牙银饰发出蜂鸣,与狼首卫的图腾形成共振——这是北辽皇族对狼首祭的血脉压制。
凌夙刚翻出后窗,偏房木门便被狼首鞭劈开。顾清弦的软剑迎上鞭梢的断剑穗,两种截然不同的护心咒在碰撞中炸出青岚竹影与银狼虚影,正是青崖与北辽皇帝当年的合击阵残留。
“皇族叛徒!”狼首卫头领认出顾清弦的银狼甲胄,咒纹在震惊中扭曲,“你竟帮无生门余孽?”
“我帮的是守墓人。”顾清弦的剑尖抵住对方护腕的逆咒石,腕间青木符与老刀客燃魂阵的剑穗虚影呼应,“二十年前,你们用无生门剑穗炼狼首鞭时,可曾想过剑穗会记得回家的路?”
与此同时,大堂内,卖货郎的拨浪鼓突然炸开,焚寂散如青岚山的雪雾弥漫。他缺了半只耳垂的右耳贴着狼首卫脖颈,用最后的力气喊出无生门暗号:“鹤巢雪化!”狼首卫的蛇形咒纹在药粉中滋滋剥落,露出底下三日前被逸尘剑穗划伤的旧疤。
“老刀客!”凌夙在窗外看见,灶台方向腾起三十七道剑穗虚影——那是老刀客用断袖血激活的燃魂阵,每道虚影都穿过狼首卫甲胄的狼首眼,正是青崖当年刻在皇陵的破阵印记。
三十七道虚影各握不同兵器:有的是陈风长老的算盘,有的是卖货郎的拨浪鼓,还有的是老刀客当年完整的剑穗。虚影掠过狼首卫甲胄时,甲胄上的狼首眼依次闭合,露出底下淡青的护心咒印记——原来每具甲胄都曾是无生门弟子的尸身,狼首祭不过是对守护的亵渎。凌夙忽然明白,老刀客说的“剑穗灯芯”,正是这些被困在逆咒石中的灵脉。燃魂阵不是杀戮,是让断剑卫们的灵脉,以另一种形式回家。
老刀客独臂甩出算盘,算珠表面的咒纹与凌夙腰间的药葫芦共鸣,十二只药葫芦同时炸裂,护心散在空气中聚成初代掌门的守陵人剪影。他望着凌夙的方向,断袖上的三道疤在火光中泛着金血,那是三十七名断剑卫的灵脉在燃烧:“带剑穗回家!”
狼首卫头领的鞭子抽向顾清弦咽喉,却被她银狼项链的碎钻弹开。凌夙趁机将残片按在窗纸,守心印光芒透过敏捷咒,在雪地上显形出老刀客用算盘算出的密道入口。顾清弦的软剑突然甩出剑穗三式,竟是青崖亲传的破阵起手式。
“你……为何会无生门剑穗式?”狼首卫头领瞳孔骤缩,认出这是当年青崖未传给北辽皇族的绝学。
“因为三皇兄说,”顾清弦的剑尖划过对方甲胄的狼首眼,银狼甲胄下的护心咒纹与老刀客的燃魂阵共振,“银狼与剑穗,本就该共舞山河。”
卖货郎的血沫在地面聚成鹤形,翅膀却是剑穗状,指向顶阁的传讯鹤。凌夙在密道口接住飘落的鹤羽,发现鹤爪缠着半枚断剑穗——正是老刀客腰间那枚,穗头的青木符正与他的残片共鸣。
逸尘的残穗突然从凌夙怀中飞出,与老刀客的断剑穗在空中相扣。两道穗头的北斗纹与青木符交融,在燃魂阵中显形出三日前观星台的场景:逸尘临终前咬破指尖,将星轨咒刻入狼首卫甲胄,咒文顺着剑穗虚影,正将狼首卫的逆咒石一一引爆。
“逸尘师兄……”凌夙的声音哽咽,看见虚影中逸尘的断剑指向皇陵,与老刀客的算盘轨迹完全重合。原来三日前青岚山之战的败北,早是青崖与逸尘算好的局,每道剑穗伤疤,都是为今日破阵留的钥匙。
“走!”顾清弦斩断狼首卫的鞭子,银狼纹甲胄在燃魂阵中泛着蓝光,映出老刀客单膝跪地的剪影。三道剑疤与三十七道剑穗虚影重合,像极了狼喉谷残碑上的守陵人画像。
老刀客的断袖突然泛着记忆微光,映出二十年前皇陵地宫:青崖师叔抱着三十七根剑穗转身,穗头的青木符在狼首殿烛火下泛着微光。“青崖师叔,”他对着剑穗虚影轻笑,“当年您说剑穗终会回家,如今小师叔带着残片来了……”狼首鞭的倒刺扎进他腰间,却看见三十七道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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