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马厩,官帽歪了都顾不上扶。
谢无岐此刻双眉紧蹙,脑海中充满了柳月璃那楚楚可怜、无助的身影。
每当想到母亲为了逼迫自己屈服,不知会以何种方式折磨柳月璃,他内心焦灼如火。
“大人!擅离职守,指挥使那边您该怎么交代啊?”王铁柱假意阻拦,话音未落便被扬起的雪粒子糊了满脸。
“劳烦你转告指挥使一声,就说我有急事需要处理!”谢无岐话语刚落,便猛地一踢马肚,那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扬起了一片尘土。
王铁柱抹了把脸,瞧着谢无岐纵马撞翻早市摊位的狼狈样,朝地上啐了口:“我呸!什么情种,兔儿爷逛窑子——装什么痴情!”
巡城卫们哄笑着涌向街头。
糖葫芦架子倒在水沟旁,裹着芝麻的山楂滚进雪堆。卖炊饼的老汉跪在地上捡铜板,官靴印子正踩碎他攒了半年的家当。
……
谢无岐攥着缰绳的指节泛白,玄色披风在疾驰中猎猎作响。
东城兵马司的灯笼火光渐远,他忽地勒马,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等下!
方才传讯的小厮他压根就没见过,月璃怎么可能托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前来求救?
谢无岐额角青筋暴起,父亲那句“若再与洛家交恶“的警告犹在耳畔。可若调头回衙,月璃她如果真的有危险......
他猛地想起前世深冬,柳月璃跪在雪地里为他求药的场景。那时她单薄得像片纸,却硬生生熬了三日三夜。
而洛昭寒呢?那女人甚至能徒手折断刺客的腕骨!
不管了,月璃的安全最要紧!
“驾!”谢无岐狠抽马臀,骏马嘶鸣朝着榆钱巷的方向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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