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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转头看到了年迈的裴老夫人,她眼中重新凝聚了光亮,她仿佛恶鬼般冲上前死死掐住裴老夫人的脖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
“大胆!来人!将她按在地上!”
钦差见此女竟然敢挑战官威,真是好大的胆子,旁边的士兵见状只能抓住她的手,按住裴安晴的肩膀,将她死死地压在地上,她眼神空洞却充满了癫狂,她现在终于感受到了左闻庭当时的痛苦与无助。
终于搜查的人带了几份书信来,他道:“禀大人,卑职只找到这几张书信。”
随即,他附身在钦差耳边偷偷说道:“只是一些要求加派兵马的书信,交给大理寺根本定不了罪。”
裴安晴在底下听的一清二楚,韩飞音顺势说道:“大人!家父和裴彬都是清白的啊,我的父亲在边关大大小小战事也有二十余场,这叛国又从何谈起,这里面一定有冤情,钦差大人!请您明查!”
裴老夫人此时经历丧子之痛,面色苍白了许多,也是急忙附和道。
裴安晴此时笑了,只听她说道:“钦差大人,我可以作证!”
钦差眼神有异看着她,乐道:“说来听听。”
两旁的小兵也顺势放开了她,裴老夫人愤怒地看着她:“你这不肖子孙!你做什么证?你从来都被关在房内,未出门半步,你做什么证!”
“大人.......”
裴老夫人刚想说话就被钦差打断了。
“肃静!让她说。”
裴安晴站起身看着裴老夫人愤怒的眼神,无比痛快道:“禀大人!我当然可以作证了,我就住在裴府之内。在很早之前,我曾亲眼看到父亲让一个外族人住在裴府之内,父亲对此人的态度无比的恭敬,他们二人具体说什么我不知道。”
裴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十四岁的孩童口中说出,而且是她的亲孙女,竟然这般诋毁她的儿子,她愤怒道:“你个贱人!你竟然敢这般诋毁你的父亲!你这个不孝女!”
钦差大人此时面上恢复了笑容,他道:“好好好,很好,来人!把犯妇们带走。而你吗,则是跟我回趟府门,亲手做个口供即可。”
裴安晴不假思索就点头同意了。
此时,被关押在地牢的裴安晴,望着封死的窗户,落寞地跪在地上,侍卫在读她的口供,她只能选择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她会将这些痛楚回报给整个裴府。而现在整个上京包括左府懿王府都知道是裴府私生女背叛了整个裴府。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在被关押的那些日子里,她在思考很多事情,在回想和母亲,和左闻庭有关的点点滴滴,终于在赵京找到她的那一刻,她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双指已经血肉模糊,一道血色伤痕贯穿了整个背部。
赵京一把火烧了整个府衙,裴安晴和所有的一切也消失在火焰里。
迟来的左闻庭冲进火海,在被人救出火海的那一刻,跪倒在长明府府衙的外面,望着冲天的火光,心中悲凉无比,外面是忙着灭火的衙吏,喧闹埋没了一切,埋没了心中所剩的情感。
与此同时,卫景秋被关在懿王府,他绝食反抗父亲的独裁,他要去救裴安宁,还有那个害他的裴安晴,但反抗是无用的,卫景秋在绝食中昏倒在地。
萧定远问斩的时候已经到了,他二十五岁当上了淮南路指挥使,曾经春风得意,少年意气分发,在任职的整整二十年里更是兢兢业业,扶持当朝皇帝从年幼长大成人。
在他的推举下,任命了南部将近一半的将领,没想到最后还是输给了沈岳,韩韶跟了自己整整十年,回想起从前的日子,自己也该去陪他了。
萧定远在刑场大喊一声:“沈岳!我会在阴曹地府等你的!哈哈哈哈哈——”
行刑的人手起刀落,萧定远的笑也戛然而止,底下的百姓皆是群情激奋,为除了国贼而兴奋,大叫道:“除国贼!除国贼!”
懿王坐在上面,看着多年的好友就这样死在了刀下,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萧氏一族,现在整个上京武官沈岳一家独大,他也只能选择暂且避开锋芒了。
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响起,然后消散在喧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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