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墙角,硫磺味呛得人嗓子发干。李存孝扯开被硝烟熏黑的战袍,露出精壮的上身。虬结的肌肉线条像磐石般坚硬,纵横交错的伤疤如同刀刻斧凿,诉说着无数次生死搏杀。怪人兄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伤痕,目光却凝在了几处极细微的红点上。那些红点分布在李存孝的肩胛和后颈,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像是极细的针尖刺破皮肤后留下的痕迹,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
怪人兄凑近了些,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些针孔,触感粗糙,边缘已经结痂。“十三郎,你这身皮囊,当真比城墙还结实。”他看似随意地说道,眼神却如同探照灯般,想要穿透那些伤疤,窥见更深的东西。
李存孝拎起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喉咙,缓解了火烧火燎的感觉。“皮囊不结实,早他娘的在娘胎里就被人捏死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随手将战袍扔在一边,露出的后背同样布满了伤痕,那些细小的针孔在麦色的皮肤上更加显眼。
怪人兄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这些针孔实在太过规律,不像是寻常箭伤或者刀伤能留下的。他想起之前在李存孝身上看到的那些与时代格格不入的物件,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这小子,真的跟那些传说中的“天外来客”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收拾器械的孟生,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孟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在李存孝裸露的上身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若有所思。
怪人兄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李存孝。“十三郎,吃个烤梨吧,润润嗓子。”
李存孝接过烤梨,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甜汁在口中蔓延开来,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冯兄,你今儿怎么婆婆妈妈的?”他嚼着梨肉,含糊不清地说道,“有屁就放,别憋着。”
怪人兄嘿嘿一笑,也不恼,蹲下身子,用树枝拨弄着地上的硫磺灰。“我就是好奇,十三郎这身伤疤,瞧着有些……嗯,与众不同。”他故意放慢语速,观察着李存孝的反应。
李存孝啃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娘的,打仗哪有不受伤的?老子这条命,就是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伤疤算个屁。”他语气随意,眼神却闪烁了一下,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怪人兄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李存孝这小子,身上秘密多着呢,想要从他嘴里套出真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他已经确定了一点,李存孝身上的这些细小针孔,绝非寻常之物。或许,这才是解开李存孝身上谜团的关键所在。
李存孝看着怪人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那些针孔,是一个神秘女子留下的。”
“神秘女子?”怪人兄挑眉,显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每当我身处绝境,快要不行的时候,她总会出现。”李存孝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的经历。“她每次都给我扎两针,一针抽血,一针往我身体里输送什么。问她是什么,她总是神秘兮兮地不说,只让我隐约听到‘疾影、弟恩爱’之类的怪词。”
“听起来像是个怪人,比我还奇怪。”怪人兄忍不住笑了,“你这小子,怎么总是跟这些神秘的角色扯上关系?”
李存孝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我也不知道。她的出现总是让我在绝境中重生,但每次醒来后,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你就不想问清楚她是谁吗?”怪人兄好奇地问。
“问了,她也不说。”李存孝无奈地耸耸肩,“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每次她来,我都觉得像是被一阵风卷走,连她的脸都看不清。”
“那你可得小心了,别被她的针扎得太多,万一成了她的实验品可就糟了。”孟生打趣道,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
李存孝笑了,心中却有些感慨:“我也希望她能告诉我更多,但她总是那么神秘。或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魅力?你这小子真是个傻瓜。”怪人兄摇头,笑着拍了拍李存孝的肩膀,“不过,既然她能救你,那就说明她并不坏。你可得好好珍惜这份缘分。”
李存孝点点头,心中却暗自思索。那女子的出现,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另有隐情?他决定,等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秘密。
不过他应该没这个机会了,当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晨雾正在消散,阳光渐渐洒满瓮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李存孝,这个谜一样的十三郎,又将在这乱世之中,掀起怎样的波澜呢?怪人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瓮城一角,硫磺味还未散尽,李存孝背靠着垛墙,啃着冻梨。怪人兄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壶热茶,递过去:“十三郎,这梨子虽润喉,终究冰牙,喝口热的。”
李存孝接过茶壶,就着壶嘴灌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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