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出时分,江上升起一阵白雾,转眼间风一吹,便又消散不见了。江面平静的似一面镜子,厚厚的芦苇荡里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然而平静却只是暂时的。
天刚擦亮,金兀术便教众军士将搜刮来的牛羊牲畜宰了,饱餐一顿。金兵望着芦苇荡外一望无际的江水,便似看着希望。
金兀术拔出金刀,喝道:“今日是我等生死一战,常年来宋军见我大金将士无不望风而逃,宋军在我看来不过是拿了兵器穿了盔甲的猪羊,咱们一鼓作气,杀出这重围,也叫宋人看看我大金是如何坚不可摧”!金兵纷纷呼喝着朝黄天荡外冲去。
彼时韩世忠正在大口咬着干粮,见金兵涌出黄天荡,眼前一亮,一把将干粮扔在江里,叫道:“他娘的,给咱们送肉的来了,照原定计划给老子狠狠的打”!
斜卯阿里率头船驶出黄天荡,见江口无一名宋军,不禁哈哈大笑道:“这韩世忠也就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将我等围在那里就向皇帝摇尾巴请功去了”。话音未落,一声锣响,宋军战船分两路夹击,韩彦直命骁健军士抛掷铁钩将其拖翻。
可怜斜卯阿里方才死里逃生,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铁钩钩穿琵琶骨,拖至江里活活淹死。
两侧宋军将士钩翻十余艘金军轻舟后,其余金兵一声喊,纷纷朝后退去,金兀术所乘战船险些被冲翻,不得已以金刀斩了数个哗乱的士兵,方才有序朝黄天荡退去。
金兀术长叹一声,朝韩世忠叫道:“韩将军,何必赶尽杀绝,我愿将所有人畜、财宝、军器盔甲战船留下,率人轻装回朝领罚,请韩将军借道”!韩世忠走出战船,大声喝道:“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以相全”!金兀术碰了一鼻子灰,知韩世忠已心如铁石,不禁怅然,率人退回黄天荡另寻他法。
韩世忠见金兵退去,着人以破船堵住荡口,浇上火油,就在沿岸扎营,准备将金兵围于黄天荡中,只等金兵粮草断决,便可不攻自破。韩彦直劝道:“父亲,此时我军士气正旺,金兵接连失利士气低至极致,何不一鼓作气全歼贼兵,若金兵另寻出路,岂不放虎归山”。韩世忠不以为然,大声斥道:“小家雀翅膀硬了,敢在老子面前扑棱了,你小子没听说过困兽猛如虎这句话么?咱们这时候冲将进去,金贼那就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必定死命抵挡,那时咱们这八千人挡得住金兵十万人吗?咱把这荡口堵死了,让他们困死饿死在这荡子里,到时候咱们到他面前他都拔不出刀搭不起弓来,咱一人给他一刀就送这帮狗娘养的见了阎王,岂不美哉”!众军士本就不想进攻,此时听了纷纷拍起马屁,一口一个将军智勇双全,文韬武略堪称大宋第一人,只拍的韩世忠飘飘欲仙,走路都有些发飘。
韩彦直叹息一声后退下,着人快马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请兵来援,好一举歼灭金兵。
先撇开黄天荡战事不表,且说任逍遥昏睡数日后方才醒转,醒来后闻到一股幽香,只觉右手中柔软细腻,抬眼看去,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映入眼帘。
赵歆瑶连经奔波,憔悴了很多,加上似是哭过,脸中泪痕尚未干,昏睡在他榻前。任逍遥轻轻抬起左手,慢慢的擦拭她的泪痕,尽管动作很轻,轻的比窗外吹进来的风还轻,但佳人还是睫毛一眨,比头上珠簪还亮的眼睛睁开,见他醒来,先是一愣随后惊喜万分,又似想起什么,珍珠般的泪又顺着还未擦净的泪痕留下,一滴滴落在任逍遥心里。
任逍遥慌忙起身,胸口的伤牵动的血都涌出,但他丝毫察觉不到伤痛。
这世间又有什么比心上人在面前流泪更痛的呢?
任逍遥边擦拭她的泪,边说道:“小祖宗,谁欺负你了不成,你告诉我,我去戳他几百个透明窟窿去,可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的像那鱼似的,就不美了”。干哑的声音显得那样温柔。
赵歆瑶哭道:“我自小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去城外看到一只受伤的兔子都要带回家好生照料,我不知做下什么孽这辈子让我遇到你”。任逍遥心中咯噔一下,想好的话一下像被灌下一口凉水,活生生噎回心里。
却见赵歆瑶擦干泪眼神坚定,朱唇轻启,说道:“让我爱上你这么个在刀光剑影里厮杀的男人”。任逍遥如年幼时在渤海中经历潮起潮落般,心境也大起大落,再也抑制不住将佳人拥在怀里,赵歆瑶见他伤口渗出的血,又忍不住泪如雨下,泪与血交织,在任逍遥胸口的白纱上印出一副的画。
任逍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赵歆瑶在他怀里动了动,柔声说道:“逍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你真的太容易受伤了”。任逍遥气血翻涌,大声说道:“我不做那什么龙骑军统帅了,我再也不带兵打仗了”!赵歆瑶轻轻摇摇头说道:“我不能这么自私,你也不要这样儿女情长,我当初发过誓要嫁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那些大官们家里只会仗人势的纨绔子弟我连正眼都看不上”。说完抬起头,说道:“你不一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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