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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赔的裤裆都没有了 (2/3)

似乎在努力压制着内心那即将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的怒火,又接着说道:“当今皇帝谨遵太祖高皇帝的祖训,这几日更是颁布明诏,一切交割起止,都必须使用宝钞,不得再使用铜钱、银两,难道你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吗?”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经提及,张定藩倒是瞬间回想起来了。

在明朝初期,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官府强行规定用纸钞,也就是朝廷所发行的“大明宝钞”来进行买卖交易。

只不过纸钞到了洪武二十年的时候,由于毫无节制地滥发,开始不停地贬值。而洪武二十年之后,这种情况更是每况愈下。就比如在洪武二十年的时候,购买一石米仅仅只需一张一贯的宝钞,可到了如今的永乐二年,一石米却需要十贯宝钞,短短十几年的时间,纸钞的价值竟然贬值了整整十倍之多。

当今皇帝朱棣,当初是以靖难的名义进入南京城的。除了宣称他的侄子建文皇帝身边有奸佞之臣外,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是指责当时的皇帝朱允文违背了太祖高皇帝的祖训。可他朱棣却不同,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最为敬爱父亲,是祖宗之法坚定不移的维护者。所以这位新皇帝在坐稳江山之后,仔细思量一番,想到父亲当初曾经禁绝了银钱的流通。

那么作为自称最爱太祖高皇帝的儿子,朱棣自然是下定决心要贯彻这条法令。于是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连续发布了三道旨意,严禁银钱的流通,强硬地要求天下士农工商必须使用宝钞来进行采买和交割商品。

张定藩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朱棣此时瞪大了眼睛,虎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来,心中的恼怒已然达到了顶点。他身为高高在上、拥有无上权威的皇帝,金口玉言,说一不二,旨意都已经下达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居然还敢违背旨意行事,这简直如同当着姚广孝的面骂他是秃驴一般大逆不道!

“你笑什么?”朱棣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恐惧的黑暗天空,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与质问,那声音仿佛能直直地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从头到脚都感到一阵寒意。

张定藩说道:“这个……有这样的旨意吗?呃……糟了,那我得赶紧将家里的宝钞换成金银才好,否则可要吃大亏了。”

朱棣听得此言,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

张定藩一脸认真地说道:“你我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我这人向来心善,实在见不得有人傻乎乎地吃了闷亏。依我看,这旨意一下达,宝钞的价格必定又要暴跌。要是再不赶紧换成金银,不出三五日,家里存有宝钞的人,怕是要赔得连裤裆都保不住了。”

朱棣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道:“皇帝的旨意难道你也胆敢不遵从吗?”

“皇帝的旨意自然无人敢违抗,可是皇帝的旨意,也无法左右市场的规律啊。原本不强行下达这样的旨意或许还能好些,如今一旦下旨,反而可能会坏事。依我看……宝钞的价值必定会暴跌,这些事情说出来您可能也不太懂,我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张定藩倒也并非是信口开河,大明的百姓大多淳朴善良,未曾见过太多世面。而他却是两世为人,经历过风风雨雨,什么稀奇古怪的货币情况没见过?什么法币崩溃,什么津巴布韦货币贬值,又或者是魏玛德国时期马克的大幅贬值,哪一种情况他没经历过?

朱棣听完张定藩的这番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你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在此信口雌黄,妄自议论国家的大事。”

他起初面露不善,带着几分讥讽,可随即却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笑,更多了几分戏谑和揶揄。

朱棣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想道,朕何必与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在此纠缠不休,徒增烦恼。

于是大手一挥,说道:“走吧。”

张定藩听到这话,如同获得了特赦令一般,脚下生风,健步如飞,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他的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这人究竟是谁啊,脾气可真是不小。

好在张定藩也并未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他心里原本还惦记着是不是应该赶紧将张家的一些宝钞兑换成银子,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

一方面,实际上他并非十分富裕。虽说东宫隔三岔五会有一些赏赐,可毕竟现在自己的姐夫还未真正当家作主,所得到的赏赐自然也是有限得很。

另一方面,他身为太子的小舅子,皇帝此时刚刚下诏严禁银钱交易,他若是率先兑换大量的银钱,这岂不是在给自己的姐夫挖坑,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啊。

千万不能把姐夫给坑害了。

…………

就在此时,朱棣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张軏的卧房。

张軏正如同杀猪一般大声嚎叫着:“疼啊,疼啊,我的腰都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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