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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群狼挽歌 (2/8)

迈开腿,支撑营房的梁架终于在她俩之间轰然倒塌,小白狼的身影顿时被骤然掀起的烈焰完全遮挡。

到底是无路可退了。她不由得苦笑一声,旋即掉转过头,化为狼形三步并作两步冲出营帐火区,凭着先前与番茄突围时残存的记忆辨识方向,将自己化作银紫色的迅猛疾风,径直沿着心中绘制的路线朝远离战场的大营后方驰骋而去。

金氅是么……尽管一直以来始终只闻其名,可只要一想起这个名字,她还是难以压抑心胸中骤然而起的无名之火,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忍不住恨到牙痒痒。

躲避着不时倒塌于四周的的残垣断壁,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补中属于金氅的那张丑陋嘴脸。听说你之前就想好了要挖走我的心脏,去搞什么活体献祭的封建迷信?呵呵,你的算盘打的确实美妙,可倘若是这颗心真的主动送上门来,你是否还能有伸出手去接的本事呢?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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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散最后一批拦路的叛军亲卫,就势踏过营垒门前泛着黑耀的焦土,她驻足观望了良久,方才勉强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那座在记忆里对比一众普通营帐显得格外鹤立鸡群的华丽帆制篷帐已然面目全非,只能通过残存的断壁残垣勉强勾勒出最早的轮廓,烧焦的木头与破碎的帆布化作满地琉璃状碎晶,硝烟裹挟之下昏暗的阳光照在棱角分明的断面上,正折射着万千道扭曲的鬼影。

看起来很像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爆炸,而且也确实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鼻焦糊味,只是除此以外,似乎还隐隐嗅得到某种熟悉且诡异的甜腻气息,令她在不经意间紧蹙起了眉梢,直觉告诉她,事情或许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重新化为人形,穿过那扇早已不存在的帘门,走进了原本应该属于主厅的空间。

一大半的天花板已经完全消失,正对门迎接她的是一柄由玄铁装饰的帅椅,此刻竟如同被巨兽啃食过的腐木一般千疮百孔,扶手碳化的断裂面呈现着蜂窝状结晶结构——这绝非正常爆炸所能造成的形态。椅背上尚残存着半面班达尔旗帜,乍看之下像是被气浪撕成了缕状,剩余部分却颇为诡异地凝固在空中,像是正维持着迎风飘扬的姿态。同样难以解释的还有帅椅旁侧的青铜灯柱,上半截保持着熔化的滴坠状,下半截却分明覆盖着白霜,仿佛是有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曾在此处交汇,达成了属于毁灭的完美平衡。

视线继续顺着灯柱偏转向左,身旁三丈多高的橡木支柱呈放射状斜侧倒塌,柱体表面布满鱼鳞状皲裂,当她以指节尝试着轻敲之时,裂纹深处却突然进一步皲裂,漆黑的焦炭碎渣与类似婴儿啼哭的嗡鸣一并渗出。她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两步,谁知脚底又与地面迸出了细密的黯淡火花,细看之下方才惊觉,堆积的帐幔碎片之下,某种规律的纹路清晰可见,以她所置身之处为中心,螺旋齿轮形灼痕呈对外放射状深深烙进地面,每道凹槽里都残存褪了色的漆黑渣滓,恰与残存的营帐轮廓大致重合。

再一次深呼吸,以便让甜腻的空气停留在体内更长时间,她忽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以赤裸的脚底迅速拂过尚存余温的焦土,深褐的土壤呈现着琉璃熔凝般的质感,无数针尖大小的晶状碎片直扎得她脚心的伤口丝丝生疼,同时附带的还有一阵油然而生的寒意——她清晰察觉到了体内魔力流失的动向。

果然是他……面色惨白的“大灰”与厢车内与她对峙的“犬族使者”身影完美重叠。

看来是你先来了一步么,魔尊大人。完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得到的助力,等到利用价值被压榨完毕,就干脆彻底摧毁殆尽,确实很符合你的作风。所以这是否同时意味着——就连你也终于承认自己这一轮的功亏一篑了?

然而随着风衣裙摆忽的无风自动,她不得不再次强行绷紧自己的心弦,帅椅后的细微动静固然微弱,但在这死寂的断壁残垣间倒也显得格外突兀。抬手挑开面前垂挂着的织锦残片,她终于看到了躲藏于其间的声音来源——这是一只抱着脑袋蜷缩在地的雄性班达尔,从毛发颜色不难判断其品种为金丝猴,此刻正伴随着间断的呜咽不停打着哆嗦,身间绝大部分衣物连带着皮毛皆已残破不全,活脱脱的像条被剥了半边鳞片的鱼,裸露的体表上流淌着黯淡的纹路,身处阴影之下无法分辨颜色,却隐约可见其上泛起磷火般的微光,很显然并不是血。

在过去几个小时里身居幕后不显山不露水,却始终不得不令人脑补以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刻板形象的叛军总指挥,金猊之侄金氅,就这么像个赤裸裸的娃娃一样贸然现身于视野,前后反差不可谓不强烈,实在叫她大跌眼镜。

或许是靠近时带起的空气流动让他感觉到了寒冷,金氅在她靠近的瞬间本能抬起了脑袋,只听得脖颈在移动中伴随着骨骼错位的咔咔脆响,森白牙齿打着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更令她有些悚然的是,他整张面孔竟如同被无形之手揉捏过的陶土,脸色惨淡至极,五官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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