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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南寻踪·初遇烟火气 (2/4)

沉重冰冷、象征着无上权柄的虎符,又看看眼前这位几乎要燃烧起来、眼中只剩下不顾一切火焰的首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李德全更是吓得腿肚子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谢卿……」萧彻试图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和帝王本能的权衡,「究竟何事,值得你……」

「臣妻在江南!」谢珩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苦和急迫,那嘶哑的嗓音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臣……必须去!立刻!马上!」那「臣妻」二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沉重和刻骨的悔意,仿佛重锤砸在萧彻心上。

萧彻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了。能让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向来以国事为重的首辅方寸大乱、甚至不惜押上虎符和泼天功劳的……只有那个女人了!那个被他亲手写下和离书放走的沈知意!

看着谢珩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赤红和绝望,看着他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的手,萧彻心头巨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谢珩,脆弱,疯狂,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动容的孤勇。这不再是那个冷面铁腕的权臣,而是一个被悔恨和恐惧彻底击垮、只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男人。

沉默,在御书房内蔓延,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只有谢珩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如同濒临力竭的困兽在喘息。

良久。

萧彻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再次落在虎符上,指尖拂过上面冰冷而熟悉的纹路,最终,将其轻轻推回到谢珩面前。

「虎符,国之重器,朕替你保管,于礼不合。」萧彻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和妥协,「漕运案,你居功至伟,肃清积弊,功在社稷,朕心甚慰。三月休沐,准了。」

他顿了顿,看着谢珩骤然亮起、如同绝境中窥见一丝天光的眼神,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但,朝中若有十万火急、动摇国本之事,八百里加急,你必须回应。」

「谢陛下!」谢珩几乎是立刻躬身行礼,动作快得带风,那嘶哑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解脱,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看也没看那枚被推回的虎符,一把抓起案上的卷宗袋,转身就走,玄色的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带起一阵冰冷的旋风。

「谢卿!」萧彻在他身后唤道。

谢珩脚步顿在门口,高大的背影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萧彻张了张嘴,看着那决绝的背影,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复杂的情绪,「……把人带回来。」

谢珩没有回头,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他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门外,只留下那句未尽的嘱托,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回荡。

李德全看着皇帝复杂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首辅大人他……」

萧彻缓缓坐回龙椅,目光落在谢珩拍下虎符时在龙案上留下的浅浅印记,苦笑着摇摇头:「情之一字,竟能蚀骨焚心至此……连谢珩,亦不能免。」他拿起朱笔,却久久未能落下,眼前似乎还晃动着谢珩那双赤红绝望的眼眸,以及那不顾一切拍下虎符的身影。

……

千里之外,江南道,临溪镇。

与京城深秋的肃杀萧索截然不同,临溪镇的秋日,被温软的流水和朦胧的烟雨浸润着,别有一番慵懒的生机。

一条清澈的小河如碧绿的绸带蜿蜒穿过小镇,水波不兴,倒映着两岸白墙黛瓦的人家和岸边垂下的、依旧带着几分绿意的柳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被昨夜的细雨洗刷得干干净净,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泥土的清新,还有各家各户飘出的、勾人馋虫的早点香气——蒸糕的甜糯,米粥的稠香,炸油条的焦脆,混合着岸边迟开桂花的清甜,交织成独属于水乡的、令人心安的烟火气息。

「吱呀——」

一声轻响,临河一栋带着小小院落的旧屋门被推开。沈知意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木桶,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和一条还在微微摆尾的活鱼。

她换下了离京时那身半旧的夹袄,穿着一身更符合水乡气息的靛蓝色细布衣裙,虽然依旧简朴,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腰间系着一条素色围裙。乌黑的长发不再梳着繁复的京中发髻,只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自然地垂落鬓边,被晨间微凉的风轻轻拂动。脸上未施脂粉,肌肤却透出一种水乡滋养后的莹润光泽,眉眼间的郁色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而平和的宁静,眼底深处,沉淀着一种历经风霜后重获新生的安然。

她走到河边,蹲下身,就着清澈冰凉的河水开始清洗蔬菜。冰凉的河水浸过手指,带来一丝清爽的微颤。她动作麻利,神情专注。洗好的青菜碧绿青翠,滴着水珠。活鱼在她熟练的刮鳞、去内脏的处理下,很快变得干净。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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