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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冷苑霜华·签下和离书 (2/4)

您有何贵干?」

沈玉蓉莲步轻移,径直走了进来,目光掠过冷透的饭菜,落在沈知意身上,笑容更深,带着赤裸裸的嘲弄:「贵干?自然是来看看我这位『好姐姐』啊。瞧瞧,姐姐这日子过的,真是……啧啧,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哎,也难怪姐夫他……」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意有所指地摇摇头,随即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不过啊,姐姐,妹妹今日来,可是听说了件顶顶要紧的事,怕姐姐蒙在鼓里吃了大亏,特意来给姐姐提个醒儿呢!」

沈知意终于缓缓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波澜:「哦?何事?」

沈玉蓉被那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又涌起更大的恶意。她凑近一步,声音带着蛊惑和危险的意味:「听说……姐姐身边那个叫『福生』的老家人,前些日子偷偷来找过姐姐?还……递了什么东西?」

沈知意眼神微凝。福生是她母亲当年的陪房,母亲去世后,他在沈家过得很不如意。前几日的确偷偷来找过她一次,只为送还一件母亲生前极其珍视、后来却遗落在沈家库房的旧物——一枚普通的、不值什么钱的玉兰簪子。那是她母亲为数不多的念想。

「是又如何?」沈知意声音依旧平淡。

「哎呀,姐姐!」沈玉蓉夸张地掩口惊呼,眼底却闪烁着恶毒的光,「妹妹是担心姐姐被人蒙骗呀!那福生,如今可是在赌坊欠了一屁股烂债!谁知道他巴巴地跑来给姐姐送东西,安的什么心?姐姐可要当心,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旧人』给……连累了名声!」她刻意加重了「旧人」和「名声」几个字,暗示的意味昭然若揭。

沈知意心下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福生送还的是我母亲的遗物。妹妹多虑了。」

「多虑?」沈玉蓉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姐姐说得可真轻巧!一个赌鬼,突然跑来找府里的夫人送东西?谁知道他是不是……」她故意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锐,「是不是姐姐你私下里让他来传递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谁知道你们之间……」

「沈玉蓉!」青黛气得浑身发抖,厉声打断她的污蔑,「你血口喷人!夫人清清白白,岂容你如此污蔑!」

「污蔑?」沈玉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空气,「我污蔑?!好啊,那就让姐夫来评评理!来人,去请首辅大人!就说……就说我有十万火急、关乎谢府清誉的大事禀报!」她身后的婆子立刻应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沈知意的心。陷阱!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沈玉蓉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福生,而是她!是要用这捕风捉影、却又极易引人遐想的「旧仆私会」,将她彻底踩入泥潭!她看向沈玉蓉,对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怨毒,像毒蛇的信子,令人作呕。愤怒如同冰冷的岩浆在胸腔里奔涌,却找不到喷发的出口,反而被更深重的疲惫和彻骨的寒意压制下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点流逝。院内的风似乎更冷了,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沉重的脚步声终于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谢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刚从衙门回来,一身深紫色一品仙鹤补服还未换下,周身裹挟着深秋的寒意和朝堂上带回来的、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阴郁。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倦意,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紧抿的薄唇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院内对峙的几人,最终落在沈玉蓉那张泫然欲泣、写满委屈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何事喧哗?」那语调,与平日里处置棘手公务时一般无二。

沈玉蓉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眼圈一红,带着哭腔扑了过去,却又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恰到好处地停下,抬手指着沈知意,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控诉:「姐夫!您可算来了!您要为我、为谢府做主啊!姐姐她……她竟然私下里与旧仆往来!那福生是个烂赌鬼,谁知道他是不是替姐姐传递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谢府的脸面、姐夫您的清誉,可就全毁了啊!」她一边说,一边从袖中飞快地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双手奉到谢珩面前,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姐夫您看!这是……这是在姐姐房里找到的!也不知是谁写的腌臜东西!您快看看吧!」

谢珩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实质的冰锥,猛地刺向沈知意。他并未立刻去看那张纸,但那眼神里的审视和怀疑,已经像一把钝刀,狠狠剜在沈知意的心上。

青黛气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愤怒:「大人!大人明鉴!夫人冤枉啊!福生只是来送还先夫人遗物!是二小姐她含血喷人!那张纸……那张纸奴婢从未见过!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沈知意站在那里,身体挺得笔直,像一株即将被风雪压垮却仍在倔强支撑的细竹。她没有看谢珩,目光落在院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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