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要见光才好得快。
我阿娘死的时候，也这么摸过我的头。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巡夜的灯笼光。
阿七猛地拽着楚离钻进柴堆，霉味呛得两人同时屏息。
楚离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怀中残卷的触感——那是十年前的血，十年后的火，正烧得他眼眶发烫。
柴堆外，巡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阿七捅了捅他：往南走二十步，有口枯井，井壁有暗洞。少年的声音压得极低，我在这儿挡着，你快走。
楚离望着阿七被柴枝划破的手背，突然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灰：等我查清真相，带你去看北境的雪。
阿七愣了愣，随即咧嘴笑：好啊，我还没见过雪呢。
楚离猫着腰钻出柴堆。
后巷的风裹着露水，吹得他衣襟猎猎作响。
他摸了摸怀里的残卷，又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银针——今晚之后，楚家的天，该漏个窟窿了。
前方枯井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听见身后传来阿七故意弄出的响动，还有暗卫甲的怒喝：那边！
楚离加快脚步，靴底碾碎了半片瓦当。
月光下，瓦当上的楚字云纹闪了闪，像极了父亲当年佩刀上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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