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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看见他眼底有两种颜色在撕扯——一种是墨色的贪婪，另一种是雪色的悲悯。
最终雪色漫过全身，身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前低吟了句：原来......我也曾想做个好人......
阵眼要塌了！苏烬拽着林弈往殿外跑。
阿月抱着影傀紧跟在后，红衣女使扯断腰间的银链，甩出的银铃在头顶炸响，炸碎了几块就要砸下的房梁。
林弈在跨出殿门的瞬间回头，看见废墟深处有道幽蓝的光闪过。
那光藏在倒塌的须弥座后面，像颗被遗落的星子。
他脚步顿了顿，却被阿月拽着往前跑：林哥哥快走！
预言卷轴还没找到。红衣女使的声音混着碎石坠落声传来，墨无涯的完美棋局，需要它做最后一块拼图。
话音未落，整座古殿发出沉闷的轰鸣。
林弈回头时，看见殿顶的朱雀纹瓦当轰然坠地，扬起的尘土里，那道幽蓝的光更亮了些，像是在......召唤。
走！林弈咬着牙拽着众人往山下跑。
背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下苏醒。
直到他们跑到山脚下的老槐树下，阿月才敢回头。
古殿遗址的方向腾起滚滚烟尘，隐约能看见废墟中央裂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里吹出来的风带着奇异的檀香味。
林弈摸了摸腰间的残玉，它此刻烫得惊人。
他望着那道裂缝，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方才在废墟深处看见的幽光，此刻正从裂缝里透出来，像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那下面......阿月的声音发颤。
明天天亮，我们下去看看。林弈盯着裂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残玉上的纹路。
他听见风里传来细碎的棋声，像有人在敲着棋子，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暗语。
红衣女使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记住，墨无涯的棋局，从来不会只有一层。
林弈望着逐渐平息的烟尘，看见裂缝边缘有块青铜碎片在月光下闪了闪——是半枚被烧熔的棋子，上面刻着终局二字。
山风卷着尘沙掠过众人发梢，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
而在他们脚下，大地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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