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室时,郭鹏飞正把最后一份扫描件拖进云端。
王队长靠在椅背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块凉透的面包。
李红旗轻手轻脚捡起他脚边的烟盒,刚要扔进垃圾桶,王队长突然睁眼:别扔,留着明早醒神。
王队,您去歇会儿。李红旗把外套披在他肩上,后半夜我和老郭盯着。
王队长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小子,和我当年一样,总觉得自己是铁打的。他起身时扶了下腰,行,我去值班室眯俩小时,五点叫我。
门吱呀一声关上,郭鹏飞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红旗,你说佛爷会不会狗急跳墙?
会。李红旗打开铁盒,罗专家的照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所以我们要比他更急。他掏出手机,翻出个备注老周的号码,老周是我警校同学,现在在特警队,我让他明早派两个组支援。
郭鹏飞点头:我再联系交管局,明早七点开始,三个地点周边路段限行,只放我们的便衣车。他顿了顿,对了,董内应的安全屋安排好了,市局派了两个兄弟守着,他老婆孩子今晚就能搬进去。
李红旗的手指在手机屏上悬了片刻,最终按下通话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见老周的哈欠声:红旗?
大半夜的,不会又要我帮忙搬尸体吧?
比搬尸体要紧。李红旗望着窗外的雨幕,明早八点,带两组人,穿便衣,去城南码头、西郊货场。他压低声音,佛爷要动手了。
老周的哈欠声突然没了:我五分钟后到局里。
挂了电话,李红旗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系统面板的红光还在跳,倒计时变成了68:47:23。
他摸出兜里的警徽,金属边缘磨得发亮——这是他入警时父亲送的,父亲说:警徽不是装饰,是责任。
凌晨三点,雨停了。
李红旗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望着楼下空荡的停车场。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扎进黑夜的钉子。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方慧的未接来电——前世的今天,方慧给他发过最后一条消息:红旗,我在电厂等你。
他盯着通话记录,拇指在回拨键上悬了又悬,最终按下关机键。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有些危险,他必须一个人扛。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会议室时,李红旗已经换好了作训服。
他检查着战术腰带上的手铐、强光手电、急救包,每样装备都擦得锃亮——前世就是因为急救包没带够,老郭在码头中刀时,他多跑了十分钟去借药。
郭鹏飞推门进来,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备份完成,云端、市局保险库、省厅档案馆各存了一份。
罗专家的资金流水......他晃了晃手机,经侦老张说,里面有笔三百万的转账,对方账户是新加坡的空壳公司。
李红旗的嘴角扬起锋利的弧度:正好,等抓了佛爷,让他亲自解释这三百万的去向。
王队长跟着走进来,手里拎着袋包子:趁热吃,局门口的老陈头今早特意多蒸了笼。他把包子塞给李红旗,目光扫过墙上的行动时间表,七点半外围布控,八点便衣到位,九点收网......他拍了拍李红旗的肩,我信你。
集合点在局后巷的面包车里。
李红旗上车时,老周已经坐在副驾,战术背心下的肌肉绷得像铁。
车后座挤着四个便衣特警,腰间的枪套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出发。李红旗系好安全带,望着车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这一次,我们不会输。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里,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清算倒计时:48:00:00】。
李红旗摸了摸胸口的全家福,母亲的笑、方慧的发梢、警徽的光,在他眼底融成一团火。
这一次,所有悬案,都得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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