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的碎片全给我拼出来。他对着耳麦说，声音轻得像叹气，又像某种誓言。
沈会计突然挣扎起来，手铐撞在桌角发出脆响：他们说只要我把账转出去，就给我女儿治白血病......
李红旗没理他。
他摸出兜里的全家福，照片上母亲的笑纹里沾着豆浆渍——那是今早出门时，他打翻了她递来的豆浆。
前世母亲就是在他追查佛爷的第三年走的，弥留时攥着他的手说：红旗，别让妈等太久。
所有行动组注意，他按下耳麦开关，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经侦组跟紧资金流向，技术组全力恢复反击计划，特勤组加强外围警戒——他的目光落在黑包里那张名单上，方慧的名字在第二行，这一次，谁都别想从我手心里漏出去。
仓库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李红旗走到窗边，看见二组的警车正押着那辆银灰色面包车往局里开。
晨光里，面包车右后车门的划痕闪着冷光，像道未愈的伤疤。
耳麦里传来郭鹏飞的声音：老李，反击计划恢复了30%。
关键词是......
说。李红旗的拇指摩挲着战术背心上的警徽，金属的棱角硌得皮肤生疼。
关键词是李红旗，郭鹏飞的声音突然静了一瞬，和家人。
仓库外的警笛声骤然拔高，像根尖锐的针，扎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李红旗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手不自觉地摸向后腰的配枪。
金属的凉意透过衣服渗进皮肤，像前世方慧失踪那晚，他蹲在23号库外时，落在后颈的雨珠。
继续恢复。他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吹得黑包里的名单哗哗作响。
方慧的名字被吹得翘起一角，在晨光里忽闪忽闪，像她从前站在他办公桌前，晃着警徽喊他李哥时，发梢扬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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