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的耳麦里炸开特勤队破窗的闷响时，后槽牙咬得发酸。
前世他就是在这种混沌里错失了沈会计的账本——当时警报响得比现在还早三分钟，那老东西把黑包塞进下水道，等他们捞上来时，名单上的名字早被泡成了一团墨迹。
一组跟我！他扯掉领口最后一颗纽扣，战术背心蹭得锁骨生疼。
23号库的铁皮门锈得厉害，踹第一脚时只晃出半指宽的缝，第二脚下去，整块门板哐当砸在水泥地上。
霉味混着隔夜泡面的油腥涌出来，他看见二楼走廊尽头有个穿黑夹克的身影一闪，是朱保镖，佛爷最器重的门神。
小心！阿杰的提醒晚了半拍。
朱保镖的枪已经从腰间拔出来，枪管泛着冷光。
李红旗的呼吸突然慢下来——前世在医院走廊，他也是这样看着朱保镖的枪口对准方慧的后背。
他侧步撞开左边的阿杰，右手探向配枪的动作比心跳还快。
砰！
子弹擦着朱保镖的耳尖钉进墙里。
那家伙愣了一瞬，转身就往楼梯跑。
李红旗追上去时，皮靴踩碎了地上的玻璃渣，是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
郑卧底说的检查监控不是虚的，摄像头被拆得七零八落，零件散了一地，有个螺丝还挂着半截剪断的电线。
队长！
这边！三楼传来队员小吴的喊叫声。
李红旗抬头，正看见朱保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他摸了摸兜里的全家福，照片边角磨得发毛——那是母亲最后一次给他拍的，方慧站在他右边，警徽在阳光下亮得刺眼。追朱保镖！他对阿杰吼了一嗓子，自己转身往小吴的方向冲。
沈会计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间。
门把手上缠着铁丝，李红旗踹门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
门开的刹那，他看见靠窗的办公桌前有团黑影——沈会计正把一沓文件往碎纸机里塞，碎纸机咔嗒咔嗒响得急，纸沫子扑了他一脸。
警察！
不许动！李红旗的枪顶在沈会计后颈时，能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声音。
沈会计的手还停在碎纸机按钮上，指甲盖里全是黑泥，是常年翻账本磨的。
李红旗扯过他的手腕往背后一别，金属手铐扣上的瞬间，沈会计突然哭了：我就是管管账，真不知道他们杀人...
黑包呢？李红旗的拇指碾过沈会计后颈的肥肉，那是前世他没注意到的细节——沈会计藏东西时，后颈会不自觉地抽搐。
床底下......沈会计的声音带着哭腔，红布包着的，我没敢动......
李红旗弯腰时，瞥见办公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最上面一页写着3月12日，运输队领款28万，下面的签名栏龙飞凤舞签着朱。
前世他查到这串数字时，运输队的人已经沉进了护城河。
他攥紧笔记本的手在抖，指节发白。
队长，朱保镖被控制了！阿杰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他身上搜出一把改装过的五四，弹夹里有七发子弹。
李红旗把沈会计推给小吴，弯腰从床底拽出红布包。
黑包的锁是密码锁，他指尖抵着锁盘转了三圈——前世沈会计在审讯室说过，密码是他女儿的生日，**。
锁咔地开了，最上面是一沓银行流水单，第二页就是他在巷子里看过的名单，墨迹还新着，没沾到水。
联系经侦组，他对着耳麦说，声音哑得像砂纸，让他们立刻比对这些流水，重点查3月12日的28万转账。
耳麦里突然响起郭鹏飞的声音：老李，我截到佛爷的卫星电话了。郭鹏飞的呼吸声很重，背景里有键盘敲击声，他在跟菲律宾的账号确认资金，说老规矩，三小时内转走。
李红旗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前世佛爷就是用这招，把脏钱拆成几百笔小额转账，等他们查到账户时，钱早进了加勒比海的离岸公司。
他翻开黑包夹层，果然摸到个U盘——前世沈会计至死没交出来的东西，此刻正躺在红布包里，金属外壳还带着床底的潮气。
老郭，他把U盘塞进战术背心的暗袋，定位菲律宾的IP，让国际刑警那边准备协查。
还有，郭鹏飞的声音突然低了两度，我黑进他们的内部系统了。
有个加密文件标着反击计划，正在自动销毁。
李红旗的手指在U盘上顿住。
晨光透过积灰的窗户照进来，照在沈会计刚才撕碎的文件上——碎纸片里有半张照片，是辆银灰色面包车，车牌被撕碎了，但他认得那道划痕，前世在方慧失踪现场的监控里，那道划痕就刻在右后车门上。
把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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