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盯着吴警察摇晃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喉结动了动。
汇款单被风掀起的那刻,他余光瞥见“下周三,李红旗夜查仓库”的铅笔字,后颈突然沁出冷汗——原来对方早就知道他的计划,甚至可能在吴警察身上埋了饵。
“李哥?”郭鹏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犹豫。
他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眼窝发青,“通讯记录筛出来了,有三个警员近三个月有不明转账,其中一个是吴队的徒弟。”
李红旗转身时,警服肩章擦过门框发出轻响。
他接过郭鹏飞递来的打印纸,指甲在“吴强”两个字上压出白痕——那是吴警察的本名,汇款单上的“项目补贴”原是每月两万的“封口费”。
“去会议室。”他把纸折成方块塞进裤袋,步幅比平时大了两寸,“王队应该到了。”
会议室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浓茶的苦香。
王队长正背着手看墙上的城市地图,警帽端端正正搁在桌上,帽徽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脸,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小吴的事我听说了。”
李红旗喉间发紧,把卫星地图拍在桌上:“他供了郊区仓库的位置。刚才收到匿名短信,说我们找不到真正的头目。”
郭鹏飞把电脑推到王队长面前,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卫星扫描显示,仓库地下有金属反应,结构和之前佛爷集团的制毒窝点类似。昨晚十点后,有七辆无牌车开进去,没再出来。”
王队长的指节抵着地图上的红点,突然用力一按:“陷阱。”他抬眼时目光像淬过的钢,“佛爷能买通吴强,就能在仓库布网。你确定要硬闯?”
李红旗摸出方慧的学生证,塑料膜边角有些卷,是他这三个月反复摩挲的痕迹。
照片里的姑娘扎着马尾,眼睛亮得像星子:“方慧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定位就在仓库三公里外的报亭。系统提示‘悬案清算’进度到90%,只差这把火。”
郭鹏飞突然敲了敲电脑:“有新发现。半小时前,目标仓库的通讯频段出现异常波动,像是在加密传输——他们可能在开最后一次会议。”
会议室的挂钟滴答作响。
王队长扯松领带,从抽屉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又塞回去:“局里能调二十个兄弟,凌晨三点行动。我带人封外围,你带突击组进仓库。”他顿了顿,“但小吴的汇款单……”
“我查过。”李红旗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吴强的转账记录里,有三笔是从境外壳公司转来的,和三年前方慧案的资金流向吻合。”他指节抵着桌面,骨节发白,“佛爷不是头目,他背后有人。这次,我要连藤摸瓜。”
郭鹏飞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外套走向门口:“我去技术科调无人机,顺便让老陈再加派两个人守你妈小区。”走到门边又回头,眼神像暗夜里的狼,“李哥,你背包里的战术手电该换电池了。”
门“砰”地关上。
王队长盯着李红旗腰间的配枪,突然笑了:“你刚进队时,擦枪能擦半小时,说‘子弹认生’。”他从抽屉里摸出个黑色小盒推过去,“防弹衣,二级防护。上次扫黄打非扣的,没登记。”
李红旗打开盒子,尼龙布料带着股淡淡的霉味。
他解开警服纽扣,把防弹衣套在身上,魔术贴粘紧的瞬间,心口像压了块石头——和前世被歹徒捅穿脾脏时的重量,分毫不差。
“十点了。”王队长看了眼手表,“回去歇会儿。”他弯腰捡地上的卫星地图,抬头时声音低了些,“你妈昨天来局里送饺子,说你瘦了。”
李红旗的手指在防弹衣搭扣上顿住。
他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把热乎的茶叶蛋塞进他口袋,说“别总吃泡面”。
短信里的威胁突然在耳边炸响,他捏紧配枪,枪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掌心生疼:“王队,今晚十一点,我去仓库踩点。”
“你疯了?”王队长拍桌的手悬在半空,又慢慢放下,“带郭子。”
“他得盯着通讯。”李红旗把学生证塞进防弹衣内袋,“我一个人快。”
深夜的风卷着落叶灌进车窗。
李红旗把摩托车停在离仓库两公里的土坡后,夜视镜压得鼻梁发酸。
仓库外墙爬满藤蔓,铁门挂着拇指粗的铁链,墙角的摄像头转得很慢——和卫星地图上的轨迹一致,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贴着墙根往前挪,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让心跳漏了一拍。
突然,仓库里传来模糊的争吵声,夹杂着酒瓶摔碎的脆响。
李红旗摸出微型录音笔,贴近通风口,听见个沙哑的男声:“老佛爷要是折了,你们谁担得起?”
“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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