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另一个声音更冷,带着金属质感,像经过变声器处理,“他的货早转到新账户了,人留着反而是麻烦。”
李红旗的呼吸突然急促。
他摸出手机想拍仓库内部,屏幕刚亮起,通风口的铁栅栏突然晃动——有东西爬过他手背,是只巴掌大的蜘蛛。
他猛地缩手,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仓库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红旗就地翻滚进草丛,后背撞在石头上,疼得他咬碎了舌尖。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两道手电筒光束扫过来,其中一束停在他刚才的位置。
“谁?”
李红旗屏住呼吸,手指扣住腰间的配枪。
夜风突然转向,送来淡淡的铁锈味——是血。
他想起方慧失踪前,法医报告里写着“衣物残留微量铁屑”,和这仓库的气味一模一样。
光束扫过他的鞋尖。
李红旗攥紧录音笔,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
就在手电筒要照到他脸的瞬间,远处传来警笛声——是郭鹏飞调的巡逻车。
光束骤然收回,铁门“哐当”关上。
李红旗趴在草丛里,听着心跳声盖过了警笛。
他摸出学生证,照片上的方慧在夜视镜里泛着幽蓝,像双盯着他的眼睛。
手机震动起来,是郭鹏飞的短信:“收到你刚才的定位,巡逻车五分钟后到。”
他站起身,裤腿沾了一身草籽。
回头看仓库,二楼窗户突然亮起灯光,一个影子闪过——是戴鸭舌帽的男人,和方慧失踪案目击者描述的“帽子男”,身形分毫不差。
凌晨两点的局里,李红旗坐在办公桌前,把录音笔里的内容翻来覆去听了七遍。
变声后的男声在耳边循环:“他的货早转到新账户了”,“人留着反而是麻烦”。
郭鹏飞凑过来,眼里布满血丝:“声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和三年前方慧案现场的监控录音,低频共振特征一致。”
李红旗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
他调出方慧的案卷,照片里姑娘的笑突然模糊——前世他就是在这里错过关键线索,眼睁睁看着佛爷集团越做越大。
现在录音笔里的证据,足够把背后的人拽出来。
“三点整行动。”他合上案卷,抬头时眼里有火在烧,“王队带一队封路口,郭子带技术组黑掉仓库监控。我带突击组从通风口进,直插二楼会议室。”
郭鹏飞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李哥,你防弹衣里的东西,是方慧的学生证?”
李红旗没说话,只是把证件攥得更紧。
窗外的天开始泛白,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警徽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走廊传来脚步声,王队长的声音带着破音:“所有人集合!车在楼下!”
李红旗起身时,椅子向后滑出半米。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金属触感透过防弹衣渗进皮肤——这一次,他不仅要掀了鱼塘,还要把藏在泥里的鱼,一条不剩地拽出来。
楼下传来引擎的轰鸣。
李红旗走向楼梯间,余光瞥见公告栏上的照片——那是三个月前他刚进反扒大队时拍的,警服还有折痕,笑得像个愣头青。
现在照片里的人,眼神已经淬了钢。
“李哥!”郭鹏飞在楼下喊,“车要开了!”
李红旗最后看了眼桌上的卫星地图,转身跑下楼梯。
风掀起他的警服下摆,露出内侧绣的“立警为公”——和吴警察警帽里的字,出自同一只钢笔。
车队驶出局门时,李红旗的手机震动起来。
新短信,未知号码:“你以为能赢?”
他盯着屏幕,拇指悬在“删除”键上。
远处的仓库方向,乌云正快速聚拢,像团压在头顶的黑雾。
“加速。”他对司机说,声音里的冰碴子能划破玻璃,“我要在雨下起来前,结束这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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