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警察接过帽子的手在抖。
他擦了擦眼睛，起身时撞翻了椅子，金属椅腿刮过地面的声响像把刀，割得李红旗心口生疼。
他望着吴警察走向走廊的背影，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对方肩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根捆住脖子的绳。
“查完所有警员的通讯记录。”李红旗转头对跟过来的郭鹏飞说，“重点盯最近三个月有异常转账的。另外——”他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老陈，帮我去我家看看？我妈这两天买菜别让她单独出门……对，就说局里安排的便衣。”
手机挂断时，有条新短信弹出来。
发件人是未知号码，内容只有一行字：“你永远也找不到我们真正的头目……”
李红旗的手指捏得手机发烫。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那片乌云已经压到了楼顶，风卷着落叶拍打玻璃，像有人在敲丧钟。
他摸出方慧的学生证，照片上的姑娘笑得灿烂，阳光透过塑料膜照在他手背上，暖得有些灼人。
“郭子。”他转身走向楼梯间，声音里淬了冰，“把郊区仓库的卫星地图调出来。今晚，我要亲自去看看，佛爷藏了什么宝贝。”
走廊尽头的挂钟敲响十点。
李红旗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在墙上晃出一片模糊的黑。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金属触感透过制服渗进皮肤——这一次，他不仅要抓住漏网的鱼，更要掀了整个鱼塘。
楼梯转角的窗户突然吹进一阵风，把吴警察落在桌上的汇款单吹得哗哗响。
其中一张飘到地面，最底下的备注栏里，“项目补贴”四个字被风掀起，露出背面用铅笔写的小字：“下周三，李红旗夜查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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