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走出法院大门时，法槌的余音还在耳膜上震颤。
阳光穿过玻璃穹顶斜斜切下来，在他肩章上镀了层金，却没暖到他后颈——那里有细密的冷汗正顺着脊椎往下爬。
三个月前庭审时钱正雄钢笔落地的脆响突然在耳边炸开。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方慧的照片边缘被摩挲得发毛，照片里姑娘的笑意在他掌心发烫。
系统提示音在视网膜上闪烁，刑侦洞察力 15的字样晃得他眯起眼——可方慧案98%的进度条，反而像根细针戳着他的神经。
红旗！郭鹏飞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警服领口歪着，手里攥着半凉的豆浆。
李红旗刚要应，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
系统界面毫无预兆地弹出血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热感应源，距离12米，移动轨迹锁定目标】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前世被炸弹掀翻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次也是这样的阳光，也是在庆功宴后，也是......他猛地转身，装作系鞋带的模样，余光扫过右侧花坛。
穿藏蓝外套的男人正低头看手机，帽檐压得极低，左手插在口袋里的姿势太刻意。
老郭！李红旗提高声音，张副厅长说让咱们去取嘉奖令？
郭鹏飞愣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瞥向花坛，喉结动了动：对！
我记起来了，在信访科三楼！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李红旗的指尖在手机屏上快速敲击。
系统隐身技能启动的提示音刚落，他突然拽着郭鹏飞拐进消防通道。
楼梯间的声控灯次第亮起，他贴着墙压低声音：有人跟踪，你先去开车，五分钟后在后门等我。
红旗——
相信我。李红旗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冲进安全出口。
跟踪者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时，他已经摸到了消防栓里的防暴棍。
系统视野里，红色光点正以每秒1.2米的速度逼近。
他侧身闪进清洁间，反手锁门，透过门缝看着那人从门前掠过——黑色马丁靴，裤脚沾着星点泥渍，左手腕有道蜈蚣似的伤疤。
目标已脱离热感应范围。系统提示音让李红旗松了口气。
他翻出后窗，顺着排水管道滑到地面时，郭鹏飞的警车正好吱地刹在他脚边。
操！郭鹏飞猛拍方向盘，监控调出来了，那孙子从法院地下车库跟过来的，车牌套了假牌。
李红旗摸着口袋里还在发烫的系统界面，指节捏得发白：去队里。
王队长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老刑警正对着电脑看监控回放，烟灰缸里堆着半寸高的烟蒂。孙老板的账本虽然烧了，但咱们在他别墅地窖里找到了备份。他抬头时，目光扫过李红旗紧绷的下颌线，说吧，出什么事了？
李红旗把跟踪的事复述一遍。
王队长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鼓点：佛爷集团表面覆灭，可那些见不得光的利益链......他突然抓起电话，老周，调三组便衣去红旗家附近蹲守。
话音未落，李红旗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系统界面跳出刺目的红色警报：【检测到未知IP向1385678发送威胁信息，内容：你妈今晚跳广场舞的公园西北角，有好东西等你】
血轰地冲上头顶。
李红旗的呼吸骤然急促，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他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还往他兜里塞了颗水果糖，说咱们红旗今天肯定又要破大案。
老郭！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去人民公园！
警车鸣笛撕开夜色时，李红旗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公园西北角的路灯坏了一盏，阴影里有个黑色塑料袋挂在长椅上。
他冲过去扯开袋子，里面滚出个带血的布偶——是母亲上周在夜市给他买的，说放床头保平安。
布偶肚子上别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下一次，就是真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红旗转身时已经摸出配枪，却在看清来人时松了手——母亲举着广场舞折扇站在路灯下，鬓角沾着汗珠：红旗？
你怎么在这儿？
张阿姨说看见你往这边跑...
他喉咙发紧，把布偶塞进郭鹏飞怀里，上前扶住母亲的肩膀：妈，今晚跟我去局里住好不好？
这大半夜的......
就当陪我值夜班。李红旗扯出个笑，队里新配了折叠床，可软和了。
母亲摸了摸他发颤的手背，突然轻声说：是不是又有人要找你麻烦？
他的鼻子酸得厉害。
前世母亲就是在这种威胁里突发心梗，连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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