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的警灯还在旋转，李红旗的手背被叉车碎片划开的伤口正往外渗血，他却浑然不觉。
王队长的手掌重重按在他肩上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指节因为攥着弹夹太久，已经泛出青白。
走，回局里。王队长扯下肩上的战术背心，露出里面被血浸透的衬衫下摆，医院账房那本记着二十七个假名账户的账本，码头货船改道的航海日志，还有孙老板办公室保险柜里的翡翠戒指——他顿了顿，喉结滚动，那戒指内侧刻着佛字。
李红旗的瞳孔猛地收缩。
前世他查到这枚戒指时，佛爷已经销毁了所有关联证据，孙老板在提审前暴毙在看守所。
此刻他盯着王队长掌心里那枚还沾着灰尘的翡翠，戒面在警灯下泛着幽绿的光，像只毒蛇的眼睛。
郭队！周强从人群里挤过来，警服袖子被划开道口子，露出的手臂上还沾着泔水，证物箱在仓库二楼，我用铁链锁死了门——
小子，先去验伤。郭鹏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手里举着瓶矿泉水，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笑得露出白牙，你李哥当年在警校跑五公里都没今天这运动量。他把水塞给李红旗，转身对王队长道，监控组已经在调码头近三个月的进出记录，技术科的人半小时前就到了，现在应该在提取孙老板电脑里的加密文件。
李红旗拧开瓶盖，凉水顺着喉咙灌下去，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摸出手机，系统提示的红光在屏幕上跳动：方慧失踪案线索收集进度91%。
前世方慧的失踪正是佛爷集团所为，他们把失踪女性伪装成自愿离城，转卖到境外。
此刻他望着远处被押上警车的孙老板——那男人正拼命朝李红旗挤眼睛，喉结动得像被掐住的蛤蟆——他知道，孙老板是想告诉他，背后的佛爷还有后手。
凌晨三点的刑侦大队办公室亮如白昼。
李红旗坐在证物台前，面前摊开的账本上，用红笔圈出的3月12日方慧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郭鹏飞趴在旁边的桌上敲键盘，屏幕蓝光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更重：找到了！
码头3月15日有艘货船去了公海，货单写的是建材，但重量比申报多了两吨。
叮——
门被推开，后勤老陈端着泡面进来，却在门口顿住。
李红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钱法官正站在走廊里，藏青西装笔挺，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
李警官。钱法官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听说你们破了大案，我来看看新证据。他目光扫过桌上的账本，不过有些程序问题得注意——比如仓库的搜查令，是几点批下来的？
李红旗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前世就是这张程序瑕疵的嘴，把关键的银行流水说成非法取证，让佛爷集团脱了身。
他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系统奖励的刑侦洞察力让他能清晰看到钱法官领带上的暗纹：和孙老板办公室窗帘的纹路一模一样。
钱法官来得巧。王队长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捏着搜查令复印件，批文是今晚八点十七分，孙老板的守卫在八点二十朝警车开枪，我们属于紧急情况下的正当搜查。他把文件拍在桌上，需要我让人调监控给您看？
钱法官的手指在公文包搭扣上敲了两下，突然笑了：王队别紧张，我就是提醒年轻人按规矩办事。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明天上午九点的证据听证会，记得带齐材料。
门砰地关上。
郭鹏飞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这老东西的领带，我在孙老板上个月的生日宴照片里见过。他抓起桌上的泡面，汤泼在账本边缘，当年我师父查假药案，就是他说证据链不完整，结果主犯判了三年就出来了。
李红旗盯着钱法官离开的方向，系统突然震动：【检测到关键阻碍人物：钱正雄（佛爷集团外围成员，负责司法渗透）。
触发隐藏任务：粉碎司法阻碍，奖励刑侦洞察力 15，方慧案线索 5%】
我去最高法院。李红旗突然开口。
王队长正在泡的茶顿在半空：你说什么？
证据听证会是走流程，但钱正雄肯定会在程序上挑刺。李红旗抓起外套，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系统任务进度，我要直接向刑庭的张副厅长汇报——他当年带过我师父，知道佛爷集团的案子有多脏。
郭鹏飞跳起来：我跟你去！
不用。李红旗按住他肩膀，你留在局里，把码头货船的卫星轨迹、孙老板的通话记录，还有周强的卧底笔录做成三维时间线。他看向王队长，队长，麻烦您把这些年佛爷集团关联的悬案案卷整理一份，要最厚的那摞。
王队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笑了：小同志，你师父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得把当年藏的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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