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着潮湿的风灌进领口时，李红旗正贴着仓库后墙的阴影。
他仰头望了眼高处闪烁的红外摄像头，右手拇指在大腿内侧的系统按钮上轻按三下——隐身技能启动的瞬间，皮肤表层泛起细密的麻痒，像被撒了把碎冰。
周卧底三小时前发来的坐标还在手机备忘录里发烫。仓库B区东南角变电箱有漏洞，十点到十二点换班，守卫只有两个。这条消息被他用钢笔誊在行动手册内页，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压在战术背心第二层口袋。
绕过最后一截带刺铁丝网时，他的战术靴尖蹭到块碎石。咔的轻响惊得他后颈汗毛根根竖起——但两秒后，远处传来守卫叼着烟卷的骂骂咧咧：老张你踢石子儿能不能轻点？李红旗盯着二十米外两个晃悠的手电筒光斑，喉结滚动两下，猫腰钻进了仓库侧面的通风管道。
管道里霉味呛人，他的指节抵着内壁凸起的铁锈，每前进半米都要停住听动静。
直到视野里漏进昏黄的灯光，他才蜷起腿猛一蹬，整个人摔进仓库堆着的纸箱堆里。
隐身效果还在，他扶着膝盖直起腰，听见自己心跳声撞着肋骨，像敲一面破鼓。
仓库比预想的大。
左侧堆着成箱的建材——他蹲下身摸了摸，纸箱缝隙里漏出的白色粉末沾在指尖，凑到鼻尖闻，是海洛因特有的苦杏仁味。
右侧靠墙摆着三排铁皮柜，最里面那个小房间的门锁泛着冷光，锁眼周围有新刮擦的痕迹。
目标应该在那间房。他对着空气默念，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麦里炸响：警告！
半径十米内出现危险人物，威胁等级B！
李红旗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猫腰窜进两排货架间的阴影，后背贴上冰凉的铁皮，连呼吸都凝成了细线。
铁门被踹开的动静传来时，他看见赵打手的皮靴碾过水泥地——这张脸他在档案里看过三次，每次都是不同命案现场的监控截图：左眉骨有道三厘米长的刀疤，此刻正随着嘴角的笑纹扭曲。
老陈那批货今晚到？赵打手的手下叼着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
孙老板说买家是金牙阿坤。赵打手的拇指蹭了蹭虎口的刀疤，国际线的，这次要的量够咱们吃三年。他踢了踢脚边的纸箱，仓库监控我让小王改了循环录像，医院那边账房的事...
李红旗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方慧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就是从这家医院后勤科打出的。
当时他追着小偷满街跑，没接那通电话——此刻他盯着赵打手翻动纸箱的背影，喉咙发紧，系统奖励的刑侦洞察力像团火在太阳穴跳，把医院账房和眼前的国际交易串成了一条线。
走。赵打手突然拍了拍手下肩膀，孙老板半小时后到，咱们去外围再查一圈。
脚步声渐远后，李红旗的隐身技能刚好结束。
他抹了把额角的汗，从战术腰包里摸出开锁工具——系统奖励的神偷手技能让他的指尖像长了眼睛，钢丝探进锁芯三秒，咔嗒轻响。
门内的空气混着油墨味。
李红旗打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整面墙的现金堆——红票子码得整整齐齐，在冷光下泛着贪婪的光；玻璃柜里的珠宝闪着幽蓝，其中一枚翡翠镯子他认得，是方慧生日时提过的款式；最里面的铁皮箱上了密码锁，但箱顶摊着本账本，封皮印着周明远三个字——医院后勤科科长的名字。
找到了。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指尖微微发抖。
手机掏出来时，屏幕亮度调到最低，镜头对准账本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比赵打手轻，带着皮底擦地的沙沙声。
李红旗的呼吸顿在肺里，他拽着账本扑进角落的木箱堆，后背抵着硬邦邦的箱板，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血在轰鸣。
阿坤的货船改道了？孙老板的声音像块浸了水的砂纸，码头那边怎么说？
李红旗从木箱缝隙里望出去。
金丝眼镜反着冷光，遮住了对方半张脸，但他认得这双手——前世方慧失踪那晚，监控里那个戴白手套的男人，指尖也是这样搭在方向盘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是。手下的声音发颤，说...说海关查得严。
孙老板摘下眼镜，用袖口慢条斯理地擦镜片：查账的人最近跳得欢。他的指节叩了叩李红旗刚翻的铁皮箱，医院的账房要是漏了底......
李红旗的掌心沁出冷汗。
他盯着孙老板搁在箱盖上的手，注意到对方无名指戴着枚翡翠戒指——和玻璃柜里那只镯子是一套。
系统突然在耳麦里提示：威胁等级提升至A，建议立即撤离！
但他的手指还按在手机拍摄键上。
账本第三页的交易记录拍了一半，方慧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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