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打手的钢管带着风声劈下来时,李红旗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成刺耳鸣叫,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闷响——这是他重生后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比前世在废品站被人用铁棍砸破头时还要近。
战术刀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前世方慧失踪那晚,自己蹲在巷口哭到脱水,手里攥着的半张名单被眼泪泡得发皱;想起三天前在档案室翻到的旧案卷,方慧照片上的羊角辫被虫蛀出个洞。
这些碎片在视网膜上闪成一片,最终凝成一句话:不能死在这里,方慧的真相还没挖出来。
钢管离头顶还有十厘米。
李红旗突然矮身,后背重重撞在桌角。
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却也让他精准抓住了赵打手的手腕——对方的金牙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他唯一的破绽。
操!赵打手没料到这个小警察会硬吃这一击,腕骨被李红旗用虎口卡得生疼,钢管当啷砸在地上。
李红旗借势翻身,战术刀顺着对方腋下三寸的软肉抵进去——这是前世跟老刑警学的制敌技巧,专挑没有护具的软肋。
赵打手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想喊,李红旗的另一只手已经捂住他的嘴;他想踹,膝盖却被李红旗用膝盖死死压在地上。
两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李红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汗臭混着血腥味——刚才那道割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滴在他警服肩章上,烫得皮肤发疼。
老郭!李红旗咬着牙吼了一嗓子。
仓库铁门被撞开的动静比枪声还响。
郭鹏飞举着强光手电冲进来,光束直接照在赵打手眼睛上。
对方本能地偏头,李红旗趁机用战术刀刀柄猛击其后颈——这招是系统奖励的刑侦洞察力里学的,专门针对肌肉男的神经节点。
赵打手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瘫在地上抽搐。
郭鹏飞冲过来按住他的腿,两人合力用李红旗的警用腰带把人捆了个结实。
李红旗这才发现自己右手背划了道口子,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赵打手腰间的枪套上——那是把仿六四式,弹夹还半露在外头。
走!郭鹏飞扯他胳膊,刚才货车鸣笛的时候我让小王他们封了后门,孙老板带着档案袋跑了,但外围兄弟已经跟上。他扫了眼李红旗的伤口,从兜里摸出纱布快速缠住,先回局里,王队那边等急了。
警灯在夜色里划出银白的线。
李红旗坐在副驾驶,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照片——技术科连夜处理的,档案袋里的名单清晰显示着二十七个孩子的姓名、年龄,最上面那个方慧两个字,被孙老板的翡翠戒痕压出个深印。
那孙子跑不了。郭鹏飞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监控拍到他上了辆黑色帕萨特,车牌套了假牌,但兄弟在车底装了追踪器。他侧头看李红旗,你刚才那下子够狠的,赵打手至少得躺半个月。
李红旗没说话。
他望着窗外倒退的霓虹灯,想起前世方慧失踪后,自己跪在孙老板公司门口求线索,被保安架着扔出去时,孙老板就是戴着那枚翡翠戒指,站在落地窗前笑得像尊佛——所以他们才叫他佛爷。
警局会议室的灯亮得刺眼。
王队长把茶杯重重搁在桌上,杯底撞着玻璃台面发出脆响:技术科说名单里有三个孩子上个月就该移交,但孙老板私扣了。他抽出张照片推过来,是个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这是今早接到的报案,妈妈说孩子在幼儿园门口失踪,监控拍到上了辆白面包——和咱们跟踪的货车车型一致。
现在就行动!郭鹏飞拍桌子,追踪器显示目标在城南旧仓库,咱们带特警过去——
等等。
推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钱法官穿着笔挺的西装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照片,王队长,我刚接到法院通知,需要审查你们的抓捕依据。他指了指李红旗手机里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拍摄的,属于非法取证。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李红旗盯着钱法官胸前的法徽,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档案室,自己翻到方慧案卷时,发现最后一页的结案报告上,签名正是钱明远——眼前这个钱法官。
钱法官,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王队长拍着桌子站起来,孙老板涉嫌拐卖儿童、非法持有枪支,咱们有目击证人、有追踪定位——
法律讲的是程序正义。钱法官推了推眼镜,没有搜查令,你们连仓库门都进不去。
更别说...他瞥了眼李红旗,这位李警官的取证手段,怕是连检察院都过不了。
李红旗的指甲又掐进掌心。
他想起前世也是这样,关键证据总在关键时刻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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